闵家二房闹哄哄,一场乱剧叫老太太心力憔悴。与之不同,大老爷却是对未来女婿充满期待。
夜幕将至,大老爷闵朝宗吃多了酒,醉醺醺由小厮们搀扶回颐心堂。
大太太坐在正堂中,冷眼看着闵朝宗洗脸,吃茶。漱口,隔了半晌,才道:“老爷已经将人看中了?”
大老爷哈哈笑道:“看中了!看中了!太太难得有这样好的眼光,我倒是没料。佟鹤轩是个如此优秀的年轻人,可惜,我没第二个嫡出的女儿,委屈了鹤轩!”
大太太淡淡一笑:“那我便和老爷商量一件事。”
大老爷放下茶盅,清醒了几分酒醉,警惕的看向妻子:“什么事?”
“老爷不用怕,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大太太心中不耻丈夫,口中却只笑道:“我预备回禀老祖宗,想开启宗祠。将四丫头记在我的名下,这样,出嫁的时候也多几分体面!”
大老爷无所谓,只是他心生奇怪:“你不是恨四丫头蒙骗你吗?”
大太太轻笑:“什么恨不恨的!小孩子,为争宠。耍些小手段也无伤大雅。况且俗话说得好,浮萍尚有相逢日,人岂全无见面时?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儿。我抬举她,也是抬举了我自己。”
大老爷略显迟疑。记为嫡女不打紧,他已经瞧过佟鹤轩的才学,真真是好。要是只娶闵家庶女,来日飞黄腾达,心中必有嫌弃。
但是,嫡女出嫁和庶女出嫁,这之中可有差距。
大太太瞧一眼便知闵朝宗顾忌的是什么,轻笑道:“老太太曾说过。大丫头出嫁的时候,官中出一万陪嫁银子,老太太自己补贴一万,凑够两万,风风光光嫁出去。二丫头和四丫头是庶女。不敢和大丫头比肩,就每人七千两。三丫头虽嫡出,终究又隔了一层,老太太只肯出五千。”
大老爷颔首捻须:“母亲想的明白,理应如此。”
大太太道:“我也养了芳华十余年,早前没选秀的时候,陆陆续续积攒些好东西,预备将来做嫁妆。现在她进宫没机会用,倒剩下了给芳菲。”
大老爷有些尴尬,讪笑道:“叫太太破费了。”
“我心甘情愿。”大太太道:“另外,我再添补五千两,送四丫头做体己。佟家贫寒,佟公子自己虽然勤勉,但终究要生活,我听云泽说,他已经在庄子上开起了村学,专叫附近的孩子念书?”
大老爷长叹:“太太不说我也想到了,只是出门前,我送他一百两银子,那孩子无论如何不肯收。想来是个有骨气的!这样,我也添一千两,不过你告诉闵芳菲,切记切记,这钱不是供她胡乱买胭脂水粉的,是用来供鹤轩念书,来日进举。”
他想到小女儿平日那些嗜好,便不悦道:“趁着这次收了她那些香炉,丹炉,好好用心在持家料理上,别总是糟蹋了银子!”
大老爷不说他自己为购买书画花了多少真金白银,只看芳菲酿些花露水,制些玫瑰膏就心里不舒服。大太太听了丈夫的话,只觉得更不舒服。
夜间,大老爷照例歇息在黄姨娘处。
宝莲悄步进屋,熄灭桌台和壁角的两处灯盏,室内光线陡然昏暗了下来。孤零零的羊油蜡在孤寂中摇曳着温暖的火光。
“宝莲......”
宝莲忙将手中的烛台放下,快步上前:“太太,你有什么吩咐?”
大太太面无表情,神情总难聚焦在一处,宝莲就弓着身,耐性的等候。良久,大太太才开口道:“明日叫孔妈妈的儿子去银号取一万现银,送到易缘大师那里。”
宝莲一惊,“太太真要送三少爷去做易缘大师的外门弟子?”
大太太冷笑:“送!别说只是一万两,就是十万两,只要闵云海能出息,我就肯花这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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