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并不尽如人意,周围围观的赌客从开始的震惊,变得讶异,最后变成了嘲笑。
杨云又输了两把,虽然都没有大注,但是杨云依然带着懒散的微笑,似乎输的不是他的钱。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愤怒了,大叫着没那个本事滚下去不要上来摆样子之类。人群骚动起来,其他侍者开始去安抚众人。
啪,不知谁丢的半只香蕉砸在杨云胸前,杨云一把接住,扒掉上面咬过的一块,把剩下的一块抽出来,丢进嘴里,边咀嚼边举起香蕉皮示意道:“谢谢昂。”这下人群中不少人更是愤怒不已,眼看骚动将起,人群愈发暴躁。突然西门峰拍案而起,一股凛冽的杀气从他身上弥漫而出,所有人都觉得好像盛夏突然刮过一阵极冻之地的风,心头都是一惊。整个大厅瞬间寂静了下来,侍者纷纷向西门峰围了过去,但是西门峰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拍了拍衣服,似乎要排掉上面的尘土,然后又坐了下来,在杨云身旁波澜不惊地继续看戏,好像刚才发出杀气的不是他。还对一个已经冲到他面前的侍者微微一笑道:“可以起帮我拿杯茶吗?不要太烫,谢谢。”
气氛重新安静了下来,那侍者一脸莫名其妙地端来一杯茶。
杨云这次的牌非常不错,而且杨云可以确定,对方手里有一张他一直留意的杂五,牌面再如何也比不过自己。自己最小的是七,最大的是天。他一脸兴奋的表情就好像在告诉高路自己这把可以赢,高路笑而不语,依旧跟上了杨云的加注。杨云自信的加了一倍的筹码,高路心中默默摇头,这么轻易就表现出自己的自信,真正的赌徒是波澜不惊的,优势不浮躁,劣势不气馁,这浮华小儿只是一介浪子罢了。许多浪子凭自己的自信和好运也可以混出一片天地,但是今天可惜了,你遇到的不是别人,是我高路!
杨云自信满满的开牌的一瞬间,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他开出的是一张七点和······一张杂五!高路又赢走了七百两!加上底注的一百两,一共是八百两。
众人的讥笑声又传了过来,:“拿着杂牌装自信,还加注,想偷鸡啊?”“这种雕虫小技骗骗菜鸟是可以的,那位是谁,牌九天王高路啊!”“真是作死不愁无门路啊。”
杨云愣了一下,笑容又回到脸上,把输掉的筹码推了过去。虽然杨云依旧在微笑,可是这微笑看起来似乎有些牵强。
桌面上已经变成了杨云六千九百百两,高路三千一百两。
高路笑了一下,看了看所剩无几的香头,笑着对杨云道:“我怕杨兄弟完成不了自己的宏愿,我想帮你加快点速度,从现在起,底注从五十两的筹码变成一百两,一把二百两的底,每一注的加注额度也从五十两提高到一百两,因为剩下的时间实在是有限的紧,杨兄可有意见?”杨云掀起衣角擦了擦眼睛,似乎双眼被什么迷住了。望着半晌不说话的杨云,西门峰的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发现杨云在犹豫!
高路笑的越发得意了:“没关系,杨兄若是不敢,我们继续便好······”
“有什么不敢,继续,来,就一百两的底注!”杨云边揉眼睛边说道,只是声音中开始有藏不住的颤抖。
剩下的一把,杨云没有跟。又一把,杨云还是选择弃牌。
接下来的七把,杨云依然都没有跟注,只是黯然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两只眼睛已经被揉的红肿起来,看起来像刚刚哭过,样子十分狼狈。
西门小官人现在是真的想哭了。场面上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杨云手里还有五千一百两,高路已经有了四千九百两的本金,再来一把,双方各下注一百两,即使杨云还是不跟牌,优劣也将对调过来,高路将在各种意义上获得一张大胜。而剩下的时间,也只够再来一把了。如果到贵宾室开门,杨云成了劣势的一方,就算对方请他们,他们也没脸去贵宾室了。
围观人群已经连嘲讽都懒得嘲讽了,外围盘口的庄家已经开始清点总金额准备分发,大家都觉得局势已定,没什么好争议的了。
杨云此时的样子已经有些可怕了,他双眼通红,咬着下唇,通红的唇眼和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招牌式的懒散笑容早已消失不见。西门峰有些想要逃离这个尴尬的现场,但是他忍住了。伙伴就在身旁,自己如果也离开了,这可怕的压力会把杨云彻底摧垮。
牌发完了,杨云突然看都不看四张底牌,伸手抽出了第三张,然后直接从作为荷官的侍者面前的余牌中抽出一张,居然直接打开亮在桌面。
这是一张二四,单从牌面上来看,杨云的运气似乎走到了尽头。但是它暗藏着最大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只有三十一分之一。在场的所有人都呼吸一窒,然后旋即回复了嘲讽状态:“不可能,这小子难道要撞运?!”“盲拳打死老师傅?他不是这个材料。”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杨云将自己桌面的暗牌攥在一起,紧张地看着高路。高路笑了:“杨少侠的眼中终于有了一点赌徒的影子,这影子是一种疯狂的觉悟,是一种穷途末路之后准备放手一搏的姿态,莫非杨公子有了自己的打算?”高路心里的语言确是别座无谓挣扎了,你方才桌面上挑出的那一张在我眼里形如透明,为了保险,我早已给你换掉了,杂鱼,这把你就该死心了。
杨云攥在手里的牌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