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依依上了楼,看到于蓝,两人很自然地抱在一起。
“蓝蓝,让我看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于蓝是受了不少伤的,在菜市场的时候,她被人当成怪物殴打,可谓伤痕累累。雷依依一边抚摸着她的伤口,一边垂泪。
但是于蓝现在**上的痛苦却不算什么,她的痛苦主要来自心里,如此的羞辱,对于一个一向很乖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无法承受。不过有时候,苦难是一种让人快速成长的灵丹妙药,此时的于蓝,没有因为羞辱和伤痛变得颓废,反而更加坚强起来。
她主动温声安慰雷依依:“依依,没什么,这些都是皮肉之苦,其实受过就受过了,过几天就好了。”
雷依依听到她的话哭得更厉害了:“蓝蓝,你要不要这么懂事啊,你可是爸妈的心头肉,被人这么欺负这么凌辱,也太可恶了吧,要让你爸妈知道,那不拼命吗?这些人,心肠怎么这么硬呢?”
说起爸妈,于蓝苦笑了:“依依,谁不是爸妈生的呢?但是爸妈又能做什么呢?即使他们心疼你,即使他们想呵护你,但有时候也是力不从心的,那种悲哀你知道吗?有的时候,谁都帮不了你,除了你自己。”
“这次不是斌哥哥帮了你吗?”雷依依说,“如果没有他,你现在可能还在被绑在医院里,当成一个怪物一样研究呢。”雷依依这么说,是有点责备她说话太绝对的意思。
说到伍斌,于蓝的眼睛突然亮了,良久才说:“老板是我的救世主,神一样的存在。”
雷依依原本以为她完全没有感恩之心,所以才会说了那么一句话,现在听于蓝如此说,又觉得有点过了,忍不住笑道:“那你也说得有点夸张了吧,斌哥哥虽然帮了你,但是也没那么神吧,他就是个人,一个很迷人的男人,不过我觉得他跟苏苏姐是最搭的,也是最相配的。”
于蓝不懂她那颗粉丝的博爱之心,说到这种八卦的事情,她总是不自觉地选择了沉默。
雷依依则喋喋不休了许多八卦,等到发现完全没有互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滔滔不竭地说了一刻钟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记了,你是不喜欢聊这些的。”
“没有啊,你说,我愿意听的。”于蓝说。
“愿意听么?可是你一语不发的,真没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蓝说。
“好啦,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对了,你换洗的衣服我都给你带来了,待会我再去给你买点疗伤的药来。”
“那个不用了。”于蓝说,有点忸怩的样子。
“那你要什么,看你那害羞的样子,是亲戚来了吗?要我给你带姨妈巾?”
于蓝脸发烧,幸好她现在够黑,完全看不出来,她摇头说:“不是的,我想让你帮我带点颜料、纸……”
“好啊,你想画画么?这可是好事。从我认识你起,就听说你很有绘画的天赋,可还从来没见你的画呢。”
于蓝苦笑:“才没什么天赋呢,我只是个平常人而已。只是一个人在这,又不上班,怕闲得无聊,所以就姑且画一画,当作是打发时间啦。”
雷依依点头:“放心好了,我帮你在网上购买吧。”
“那不用,我在网上买好了就可以了,只是收货地址,我写你那里可以吗?你知道的,我不那么方便收货。”
“明白明白,你放心好了。不过这村有点偏僻,你可要做好等一个星期的准备哦。”
“嗯,我有准备的。”
两人闲扯了几句,雷依依离开了。
于蓝则呆坐了一阵,发现自己通过刚才的引气入丹田之后,已经没那么害怕阳光了。
看来真的很有效呢,她跑到镜子前观察自己,发现那被引入丹田的魔气,并没有因为自己这段时间意念的涣散而回到身体各处,看来这个方法是正确的。只有将这些魔气引入丹田处,才能避免魔气进一步散于身体各处。
接下来的几天,于蓝住在二楼,因为暂时没有水粉颜料,她就直接用炭笔绘画,她画的主题以风景为主,那风景总在夜里,总有耀眼的月光,远处总有兽脊一样踊跃的黑黢黢的山梁……
伍斌隔天都会来看看她,一旦他来,她就会稍显慌乱的将画藏起来。
这一天,她将画藏起来的时候,因为慌乱,反而将画纸撒落了,一张画被风一吹,晃晃悠悠地就到了伍斌的脚下。
伍斌俯身捡了起来,那画纸夜很黑,月很亮,一看作者的心情就很矛盾,特别是远景那黑得有些诡异的山峦,更显出作者的惶恐。
于蓝伸出手去,想要回自己的画,却又没吱声,只是看着伍斌,她在打量他的表情,虽然不想让他看到,但是又期盼他能知自己的一颗芳心,就算是画,那也是需要有知己的呢。
伍斌说:“你画工好精致啊,不过这画,好像缺少点什么呢,留白是需要的,只是这留白留得有点别扭,如果我没猜错,你画的只是背景吧,你还没将人物画上去的吧。”说着伍斌将画递还给了她。
于蓝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伍斌眼这么毒,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默默地将画接了回去:“没有人物啊,我就是喜欢画风景。”
“嗯……”伍斌也没多想,他抬眼打量于蓝。
于蓝还是那么羞怯,见他目光过来,就垂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
伍斌趁机用天目打量她,却是越看越吃惊啊。
因为他发现于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