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对于吕良一直以为自己是什么父母官的看法深感无语。
“嗯……维稳这个问题不存在的。你必须把实际的情况告诉大家听,这里有两个问题,你一定要讲清楚,第一、现在石塘村范围内,有一种带着致命病菌的蚊虫,一旦被叮咬,后果会非常严重,甚至致命;第二、这些蚊虫虽然厉害,但是只要每天晚上用艾条熏一下房间,可以保证不会有什么危险;第三、一旦发现有人被蚊虫叮咬,立刻送到医馆进行治疗,因为我八叔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好此病,让大家不惊慌。”
因为这件事情非常严重,所以伍斌把话交待得更加清楚一些,列了三条,免得吕良传达不到位。
吕良低头沉吟了一阵子,欲言又止,然后又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团烟雾,让自己的面容都隐没在烟雾之中,这才说:“伍老板,我觉得这么说不太好啊。”
“怎么不好呢?你担心什么?”伍斌问。
“你说这蚊虫带着致命的病菌,这样说是不太好的,因为如果这么直白地告诉被大家,那还不得恐慌了?而且有关是否致命这个事情,也没有防疫部门的人来鉴定过,我们何必说呢?不如把这第一条改一下,就说被蚊虫叮咬,会感染病毒,治疗起来非常麻烦……”
伍斌正想说什么,吕良却没跟他机会,继续说:“如果我们造成恐慌,影响了正常的生产生活,那么上面追究起责任来,可就麻烦大了。我只是个小小的村主任,这雷我可顶不起。而且我这么考虑,对你茶庄也有好处啊,想想看,这事如果传扬出去,什么人还敢来茶庄喝茶,这一天得损失多少钱?是吧,我考虑的可不是我自己,我大不了不当这个村主任,可你损失的钱呢,你茶庄可养着那么多人呢……”
“说完了?”伍斌这下倒不急了。
“说完了,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吕良说着,嘴里叼着眼,眯起眼睛,有点不自然地搓着自己的手掌,因为他隐隐感觉伍斌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善。
“我之所以让你把问题的严重性告诉大家,不是为了所谓的维稳,而是为了大家的性命做考虑。确实,我们不是权威的医疗机构,也不是防疫部门,我们也没有那些器械,但是现在事情紧急,我们根本就没那么多时间去考虑那些,如果我们再稍微行动迟缓一些,很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伤亡,到那时候,不仅你所谓维稳不存在,我茶庄的生意也泡汤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蚊虫一般会在夜间活动,而我们证明了艾条对它们是有效的,那权宜之计,我们就要发动村民用艾条熏房子,避免蚊虫的叮咬,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可这么以来,你的生意可要大受影响了。”吕良虽然觉得伍斌说的对,但还是忍不住提醒说。
“我知道,但是如果不能引起村民的重视,造成人员伤亡,这些村民,都是我们的邻居亲戚,你觉得这样你会心安?知道真相而恐慌,总比不知道真相却丢了命好吧。”
“只要我们把工作做好,他们应该会遵照执行的,不会有事的。”吕良还在坚持。
“这个不用考虑了,哪怕我仙剑茶庄歇业,也不会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生命永远是第一位的!”伍斌说,“这个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吕良:“这个……”
“我知道你在考虑什么,你是怕担负责任,我告诉你,如果你按我说的做,那么这个责任由我一人担着,上面追查起来,我会帮你跟钟书记说的。”
一说到钟书记,吕良的两眼顿时就亮了:“伍老板,我听说钟书记的父亲病痊愈了,这一定是你看好的吧,如果是这样,那你说的话,钟书记肯定能听,好好!那我听你的,就按你说的办。”
伍斌松了一口气,要说服这么一个把芝麻绿豆官当宝贝的人,真是有点难啊。
“伍老板,如果这件事我们处理好了,在钟书记那里,你能不能帮我说几句好话?”
“你一个村官,需要说什么好话?再者说了,现在转公务员都需要通过正式考试的,说几句话能管什么用?”伍斌没好气地提醒他说。
“嘿嘿,不管管用不管用,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就可以了,钟书记对我应该还是有印象的,毕竟,我跟他虽然不同姓,但是同名呢。”吕良笑着,一脸的褶子,看起来很是埋汰。
“这个,看你表现了。”伍斌本来是想立刻拒绝的,因为他内心很讨厌这种拍马溜须之徒,但是话到嘴边又变了,因为这个时候他确实需要吕良的帮助。
至于那个什么好话不好话的,根本就不管用啊,因为以他对钟良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对吕良做出什么有违组织原则的事情的,最多就是多点关注而已,如果发现吕良这人秉性不好,那也肯定不会重用。
但是吕良却重视这个,觉得有机可乘,伍斌也就只能顺着他的心思了,因为在钻营者的眼里,只要鸡蛋有一点缝,那就应该嗡嗡地叮上去的。
得到伍斌的模糊回答之后,吕良非常兴奋:“伍老板,你尽可放心,这事我一定做好,保证完成任务!”
“关键是要落实村里每个村民都切实燃烧了艾条,而且需要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这样才可以避免有进一步的人员伤亡,今天那青年的病情发作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即使治疗得当,都会落下残疾,我不希望我们村的村民也有这样的遗憾。”
“那不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