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富一惊,只觉一股强烈的杀机笼罩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眼前光影一闪,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已脱离地面。
一名身着黑衣,嘴唇鲜艳,仿佛毒蛇的女子正冷冷的盯着他,一只雪白的素手擒着他的脖子,冷幽幽道:“原来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林大富浑身都是冷汗,一张黑脸憋得通红,勉强开口道:“女侠饶命!我与你素不相识……”
那女子眼中厉芒一闪,一张脸上却全无表情,手上逐渐加大力气,冰冷道:“我问你,我鲍师兄是否是你请来此处的?”
林大富一张脸都变成了酱紫色,感觉自己的喉骨几乎要被捏断,手脚在半空中无力的挥舞,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气,女子厌恶的皱了皱秀眉,随手一甩,林大富便像条死狗般飞了出去,一连撞倒了几张桌椅,摊在地面上喘着粗气。
“仙子饶命,鲍仙师的确是小人请来的……”
林大富仓皇的从地面上爬起来,额头上满是鲜血,但却顾不上擦拭,生怕引起眼前女子的不满,慌乱道:“只是昨日仙师同小儿出去后便未曾再回来……”
一句话还未说完,女子便闪身来到他的近前,白皙秀气的手掌在他惊恐的目光当中迅速放大。
啪的一声脆响,林大富再次倒飞了出去,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不停地溢出鲜血。
女子原本美丽的脸颊此时却变得十分恶毒,冷森森地盯着他,怒道:“都是因为你这该死的狗东西!我鲍师兄才会丢了性命……”
张开手掌,顿时迸发出一股狂猛的吸力,隔空将林大富吸摄了过来,左掌高高扬起,灵力吞吐,就欲取了后者的性命。
临近天灵盖时,又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愤恨之色,抬手将其丢到一旁,一张脸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此人虽然无用,却也不能随便打杀。
问道:“你且说说我师兄来此后的情况!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我必定要你血溅当场!”
林大富惨笑一声,狼狈地躺在地上,眼中不停地向外溢出泪水,脑海中回荡的却是女子先前的那一句“我鲍师兄才丢了性命……”,他自然知道鲍有顺去干什么了,但眼前的女子却说他已丢了性命,更遑论自己那个身为凡人的儿子呢?
两日来不眠不食,最终等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噩梦终于成真。
惨然笑道:“仙子只需去找一人便可……”
当即将林飞想要杀害乔辰安的事缓缓道出,又取来一张画像,画中人物正是乔辰安,也不知出自何人手笔,和他竟有十分相像。
女子听罢越加愤怒,一把将画像撕得粉碎,尖声道:“乔辰安!我要他不得好死!”身形一动,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夜色下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迅速穿梭,先是到了乔辰安原本居住的地方,却已经化作一片废墟,低骂一声,又向着另一个方向行去,不多时便已出现在崇文书院当中。
女子像是一道鬼影,每个房间都查探了一番,却不见所寻之人的身影,气的脸色通红,一把将身侧的石凳拍的粉碎,咬牙切齿道:“我必杀将你千刀万剐!为师兄报此大仇!”
转身向远去掠去。
若不是怕沾染上极大因果,被道门的人盯上,她真想把整座书院的人屠个干净,为师兄陪葬,但最终却还是理智战胜了心中的仇恨。
……
远在龙门山的乔辰安自是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躲过了仇家,此时他正盘膝坐在寒玉床上,吸收着从床底灵穴中涌出的灵气,提升自己的修为,小腹处的丹田仿佛无底洞般,似乎怎么也填补不满。
双瞳的变化倒是愈发明显,才不过一日时间,瞳仁就近乎彻底分开,释放着幽幽的光芒,一眼望去,便能窥到数里,甚至十里之外的情景,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第二日一早,伍秋月的身影便从槐木牌中逸出,见他还在行功,唇边顿时露出一丝笑意,倘若能天天见到他这个模样,对自己来说便是极好极好的事。
乔辰安若有所感,睁开久闭的双眼,霎时间洞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伍秋月心中惊异,竟有些不敢同他对视,虽只是一夜时间,但却觉得乔辰安比之前越发的不凡,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化,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气质。
伍秋月柔声道:“公子醒了?何不再多休息一会儿。”
乔辰安起身,自然而然的撑开双臂,道:“还要休息到什么时候,等到太阳晒到屁股上么?”
伍秋月替他穿衣,闻着乔辰安身上传来的阳刚男人气息,双颊便有些微微泛红,听到乔辰安这有些粗俗的话语却是忍不住扑哧一笑,仿佛百花绽放,道:“公子别忘了,这山洞中是晒不到太阳的……”
乔辰安“嘶”了一声,抓住伍秋月的一只雪白皓腕,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还敢跟你家公子顶嘴是不是?”
伍秋月贝齿轻咬这红唇,眼波流转,满脸委屈的望着他,十分配合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乔辰安闻言哈哈一笑,放开她的手腕,等她替自己穿好衣物,便迈步向山洞外走去,穿过迷宫式的甬道,眼前忽然一亮,出现了熟悉的景物。
东方已经探出了半轮红日,林间阵阵寒气萦绕,隐隐有雾气弥漫,仿佛仙境,草木之上皆带着一点寒霜冰露,山里的温度要比杭州城中低上许多,不过对于他的体魄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