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们不能掌握对方的迫击炮坐标!”被空爆弹弹片洗了一遍车身的一号拖拉机车长说道,话语中有些无奈。
“怎么办?他们打得很准!如果我们不快点移动位置,下一次砸过来的又是高爆炮弹的话,我们很可能会被击毁!我可不相信我们顶部的薄弱装甲会保我无虞!”炮长一边往炮膛塞进一颗炮弹,一边紧张地说道。
“真是见鬼了!”车长一咬牙,下了一个决定,油门一脚踩下去,坦克车体就压上了城墙的城垛,很快车体前倾掉了下去。
车内的物品也随之往前倒塌移动,炮长一惊怒骂道:“干啊,你在做什么?这里是两层楼高的……”话没说完,一秒钟之内整辆坦克就从城墙顶部8米左右的地方直接掉了下来,车内的两名成员不免身体和车体有了猛烈的碰撞。
“嗷……痛死我了。”炮长反应过来,边捂着抚摸着身上各处伤痛的地方,边骂着车长有病,旁边不是可以转弯往沿着城墙跑吗,为什么要直接往前开车掉下来。
很快迫击炮的炮弹代替车长回答了他,数十枚5,6斤重的炮弹狠狠地砸在了他们刚刚停靠着的城墙之上,连带着附近的几米城墙也受到了波及。
由于分出了4辆坦克去支援水闸战斗,在城头负责支援的坦克只有8辆,即便这段内城的城墙不长,但是8辆坦克想全方位的覆盖全城还是有点难度,所以都是尽可能分开比较大的距离,以弥补射界的不足。
就是说刚好数十米之内只有他们这个车组的坦克而已,另外一辆坦克起码在几十米之外,一个视界也有限的迫击炮组显然不能找到多余的坦克作为目标。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东印度的雇佣军团也是很有经验的,知道坦克还是有点防御能力的,怕几枚高爆弹打不死坦克,一口气把一个班组剩余的30多发炮弹在两分钟内全部打了出去。
不管他是高爆弹还是空爆弹又或者是烟雾弹,全部以最快速度打完,立刻撤退,确认战果都不带确认的,直接跑路,明摆着的吗,自己这里动静那么大,炮弹也打光了,留在这里不是找死吗,不跑等什么?
迫击炮组走得很干脆,以至于其他地方布置的坦克发现这里后打了几发报复性的坦克炮弹,什么也没打中,倒是直接把那所已经天花板开花的房子直接废掉了2楼,一楼都被砖石覆盖得七七八八。
被迫击炮弹雨洗礼的那辆坦克可谓是祸不单行,炮长上一秒还在揉着伤痛处骂着自己的车长,下一秒就直接被纷纷落下迫击炮弹吓得魂不附体,口中只好一直念叨着上帝保佑。
上帝似乎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虽然各种炮弹在他周围爆炸,但是真的对他的坦克有威胁的不过是那些高爆弹,所幸的是,并没有哪怕一发高爆弹是直接落在他坦克车顶上的。
不过却因为高爆弹主要都命中了城墙,砖石碎块掉下来大部分落在了这辆本就因为下降高度过高直接撞死火而车屁股高高翘起耷拉在城墙上的坦克身上,直接将其掩埋住了。
停着车体上不停的撞击声和自己身体被动感受着的碰撞感,炮长额头浮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现在……是被土石给埋住了吗?咦,车长怎么了?
好奇之下忍受着不停噗噗啦啦落下的砖石传来的撞击,他摇了摇车长,顺带着用脚踢了两下,对面仍旧是毫无感应,他驱散着从坦克炮塔缝隙中渗透进来的灰尘,捂着抠鼻手脚并用,口中也开始大声呼唤车长的名字。
直到他一脚把车长踢到一边,才发现这货额头上正流淌着一条长长的血迹,一摸鼻息,幸好,还有呼吸。他才恍然大悟,干!肯定是掉开下来的时候撞到脑子晕过去了,真的是倒霉透顶啊!神啊,救救我吧!
殊不知神已经救活了他们,他们连一发高爆弹都没有被直接命中就是最好的证明,相对之下从数米高的地方自由落体以至于坦克车体被撞得动弹不得,后面又直接被破碎的城墙砖石掩埋,这真的是最好的结局了。
靠,醒醒啊!炮长已经尽可能的弯下腰用力的对着自己的车长扇着耳光,这个方法果然有效,车长还真的被他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嘴巴子给扇醒了。
正当车长努力的睁开眼睛眯出一条缝隙的时候,他就看到自己的炮长一巴掌给自己来了一记狠狠的耳光,自己的眼睛原本睁开都很吃力,自己被他这么一扇眼睛倒是大了不少。
眼看着炮长的耳光再一次呼啸着靠了过来,他用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手:“你是不是有病啊?想打架是不是!”然后他说完这句话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有点不像平常,自己的两边脸颊也火辣辣的疼,同时感觉自己的脸大了不少,而且脸上感觉还有液体在流动。
“上帝!你终于醒了!其他事以后再说!我们从城墙上掉下来的时候你撞到了那里晕过去了,我才把你弄醒,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炮长双手扶住车长的肩膀用力晃动,很是焦急地说道:“我们现在被迫击炮炮弹炸塌的城墙碎石给掩埋住了,现在坦克也因为撞击的情况死火了,动弹不得,怎么办?”
车长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看着手上的红色液体,他迟疑了下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往自己的几个观察口上瞧了瞧,发现的确如同炮长所说一样,外边除了黑暗之外,还能隐约看到一些零碎的石头砖块,看来不算掩埋得很严实,还有点光能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