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信纸,三折打开放在桌上,上面的字迹清晰而刺眼。
信封摆在一边,收信人是萧恩。
这样的信,......
哥哥以前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想起出来之前,萧恩几次严肃地对自己说过的话,那话中潜藏的意味在这一刻彻底地表露出滋养它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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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眼睛模糊了!
我应该更勇敢一些!
萧雪深深吸气,咬着下唇,伸手把那信纸拿起来。
纸质很好,仅次于印钞纸,比支票的纸质稍差一点。
有声响,说明很脆,a4纸大小,这样的纸撕起来会很费劲,也容易割到手,所以用来写一些让人害怕的内容最合适不过了。
气温有点凉,但拿在手上,却有一种扎到指尖的感觉。
冷着眼仔细看去,这是一笔个人消费贷款,贷款人是萧恩。
贷款的时间是四年前。
萧雪深深吸了口气,手臂拭了下眼角,湿湿的。
这笔钱,这笔债务。
应该跟自己家的房子被收走有关,记得在双亲过世之后不久,就经常收到类似的信,再不久,家里的房子就被银行收走了。
萧雪大概知道为什么会欠钱,后来因为还不上贷款被银行把房子收走,当时为了还贷款萧恩可能是向银行以消费贷款的名义还借了一笔钱,但,还是断供了。
次贷危机四年时间,洛城房价一直在下跌,父母生意也不好做,为了周转也是焦头烂额。
贷款买房时是按着二十万的市值,到父母去世前市价已经变成了十万。
如果卖出去,直接就欠银行一笔钱,如果坚持还贷,还有可能等到房价上涨,但没有父母的两兄妹也没地方赚出这笔开支。
银行只借出了那一笔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不知道萧恩当时是怎么操作那笔消费贷款的,但显然他并没有合乎贷款条件的资格。
也许银行是觉得可以帮他撑一下顶到房市恢复,但看到房市趋势,直接就改政策了。
这种做法,让很多人哭都哭不出来。
房子被银行收走,这就算了,按当地法律规定,这就两清了。只是另外名义借的钱却还要还,除非你申请破产。
这种事...萧恩一直没跟自己说清楚。
无论萧雪怎么追问,萧恩也从来不说。
当时借了一万美元,时间限额是一年,已经还的钱是...一万一千美元!
现在上面是显示还欠银行总额差不多就是三万美元,除了利息,还有滞纳金。
每个月要还两千美元,以之前萧恩的收入,那基本就得全部用来还贷都不见得够了。
显然只要不还钱,那利息会一直算下去。
算到...算到你申请破产为止。
但申请破产是什么手续?
找法律援助?
上法庭?
要多少钱?
好多事弄不明白。
只是记得并没有人主动伸手来帮助这两个孩子,至少这几年是没有。
倒是到处受气受欺负。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事,萧雪一阵心悸。
以前不好说,但现在开始阿哥会有办法的。
萧雪小脸绷得紧紧的,用力抽了抽鼻子,使劲地呼了口气。
昨天萧恩在米德利街那么大闹,她说担心是真的,但心中痛快也是真的!
坏蛋,必须得到教训!
只要,不乱杀人就好。
不知不觉,萧雪已经从让萧恩别杀人变成了别乱杀人,而她自己却没有觉察到这微妙的变化。
萧雪看看窗外,天气越来越不好,自己得赶紧回去,把旧衣服先放到洗衣筐里。又从衣柜里取衣服,自己的,萧恩的,都要拿一些。
还有,那封信,放在背包里,背包都仿佛重了几分。
想了一下,萧雪还是把信拿出来,放在桌上,这事只要跟哥哥说一句可以了,用不着再拿这信给他看。
从前天晚上开始,萧雪也只见过萧恩略微生气的模样,但她现在知道了,那种生气和真正的愤怒是两回事。
他愤怒的结果就是这洛城里四五百个受伤的人,还有那一地狼籍的米德利街,萧雪不知道最后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但仅仅是处理一街小混混,绝对配不上锐闻如雪这四个字。
必须赶紧回到萧恩身边。
萧雪拎着袋子背着包,把门锁好,出门。
下楼的时候,正好和莫罗碰个对面,微笑点头。
莫罗低着头向上走。
萧雪下楼,走了一半,想起似乎没给萧恩拿鞋子,在医院,好像一直都在穿医院配的制式拖鞋,转头回去。
楼上,莫罗看看楼道里没人,盯着门牌,敲了几下,没有人应,再敲,还是没人。他回身装成要走,走到楼梯口,摸出钥匙,迅速回来,插进门锁,一转,两转,三转开了。
轻轻推开门进去。
萧雪喘着气从楼梯上来。
莫罗把门关上,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只有一间卧室,里头布置得有点女性化,客厅有个旧的皮沙发,上面放着毯子,像是平时有人睡的样子。
客厅有餐桌,桌上有信,好奇凑上去看,眉毛一挑,这家伙欠银行这么多钱,有意思!
不是太在意自己留下的痕迹,反正不准备拿什么东西,萧恩是个穷光蛋,那面那信更证明这一点。
莫罗四处看了看。
马诺利奥说,要放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莫罗已经想好了,就放在床底下。
他走进那间卧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