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天人让自己喝茶,孟凡思绪飞转。
女天人的脾气古怪他是领教过了,如果自己真的喝了茶,会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在等着自己?他刚刚帮了六楼天人一把,女天人这么做,是不是想要整他?
方才自己刚一露面,就被女天人给扎了一针,那何尝不是一种警告,不得不小心谨慎啊!
孟凡如坐针毡,比对付杜奇正要烦恼多了。
“怎么?”女天人眯着狭长美眸,睫毛在眼底投下细密的影子,“怕茶里有毒?嫌弃这茶没你那边的好喝?”
“奶奶的,喝了!”
孟凡在心头郁闷的低语一声,端起茶一口口喝下。
见孟凡喝得不快也不慢,女天人满意的笑了笑。
孟凡喝了茶之后,也没品尝出这茶有什么惊人之处,只是味道清奇,不似凡间之物罢了。
“还是超凡入圣么?”女人微笑着瞧着孟凡,“如果你的特别之处在于阿谀奉承,咱们还是不要谈合作了。”
孟凡皱了皱眉头,放下茶杯,也懒得再畏首畏尾了,摆出一副豁出去的姿态,道:“我帮六楼老哥说话,只是不想让那老哥难堪,你的茶……很一般!”
女天人将手平放在膝盖上,身子向后倾,靠在了椅背上。
可当她的手再抬起时,指间已经多了一枚银针。
孟凡视线从那枚银针上一瞥而过,抓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沉声说了一句让女天人很是讶异的话:
“但茶不好,人好!”
女天人嘴角缓缓向上扬起,笑意迷人。
孟凡随即又大大方方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心头嘟囔道:“哥怎么着也是个过来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真当哥整不住你了?”
孟凡端起茶杯对女天人做敬酒状:“感谢姐姐解我燃眉之急,借你的茶敬你!”
女天人更加笑意盎然,竟很是配合孟凡的端起茶轻抿了一口。
然后女天人用手中银针理了理耳鬓旁的青丝,柔声道:“不要叫姐姐了,我年龄比你大太多,叫我雪姨就好。”
经过一番特别的交锋,女天人好像认可了孟凡。
可若是孟凡仍旧与她虚与委蛇,她接下来怕是会将孟凡轰走的。
孟凡也真的是放开了,抓起茶壶给女天人添了些茶:“雪怡啊!咱们的事……”
女天人突然似嗔似怒,语气加重:“是雪姨!”
“唔?”实在是雪姨和雪怡听起来一模一样,孟凡想了想之后,才反应过来,“阿姨的姨?”
女天人点了点头。
孟凡再次体会到女天人的脾气古怪,这又有什么区别么?她方才又是怎么听出自己叫的是雪怡的?难道语气轻佻了一些,只好也加重语气道:“雪姨,咱们的事……”
“对,咱们的事。”女天人却是再次打断孟凡,“咱们的事不只是那事,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叫雪怡的女天人将手中银针递到孟凡面前,针尖有一滴金色血液闪闪发亮。
孟凡眼眸一眯,不知女天人是怎么从自己身上取到金色血液的,他的本体还在外面啊!女天人又为何对这血液有了兴趣?
看在女天人让六楼天人为难杜奇正的份上,孟凡也没藏着掖着,道:“一个朋友给的造化。”
这么说其实已经够含糊了。
那女天人却是猜出了是谁:“你入长生的时候,有个丫头陪你在这里胡闹,是不是那个丫头?”
孟凡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了。
陪他大闹长生楼的是奇琳儿。
女天人思路极为跳跃,竟不再说金色血液的事,喃喃道:“孟凡,我对你其实并不陌生,在那丫头陪你胡闹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你了,而你,想必也对我们这些掌管长生楼的天人不陌生了,我们根本不是你们修炼界传说的那样,超然在上,公正无私,我们比你们的私心还要重!”
女天人双眸莫名的露出迷茫之色。
“天人自己都说自己是天道所化,可真的是这样么?”
“记不清究竟是那一天了,突然醒来,就有了这副躯体,就待在了这样高高在上的楼里面,不知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又为了什么掌管长生楼,做这种事又有没有尽头?到了尽头,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
“我在这么想,他们……”女天人目光环顾四周,仿佛在看别的长生楼,“他们何尝不是这么想?接触你们多了,我们越来越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是什么?”
不知天人还有这样的苦恼,孟凡有些惊异,却也爱莫能助。
“就这样迷茫着,不知过了多少年,我突然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有家,像你一样有父母,并不是无中生有,被什么天道创造出来的,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好像是醒了,觉得自己在某个地方……活过!”
“在那里,我有过你有的一切,现在却是没了,像是被人抢走了……”
女天人抬起曲线迷人的下巴,凝眸看了看上空。
孟凡下意识认为,女天人是在看那位天道老人。
“孟凡,你帮我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天人将身子向孟凡倾了倾,孟凡顿觉清香扑面而来,她楚楚动人道,“我是不是踏在一场……轮回之中?”
孟凡脑海中顿时有惊雷声响起!
时间无轮回。
难道天人可轮回?
是轮回之身?
否则怎么解释女天人方才说过的话?
那天人是不是也来自于那个地方,和奇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