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据实而说:“谭卫民是谭震山先生之子,刚刚从英国留学归来,现在应该是正在途中……”
汪庭岳、黄文烈,包括那个林啸龙都是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们显然是已经把谭卫民当成了我未来的舅哥,我这个妹夫做这样徇私的事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汪庭岳点头赞叹:“谭公子家大业大,并没有贪图富贵享乐,依然记挂国家危难,而做尽忠爱国之责,实属难能可贵!我听说谭家大公子也是在上海殉国,谭公又经常的资助我军钱粮……唉,真不愧为一门忠烈,国民之楷模!安少校,你就放心吧,这件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办理,你就不用管了,一切我来安排。”
汪庭岳拍了胸脯,这事基本就是板上钉钉,出于拉拢我的目的也好,还是碍于谭震山的面子也好,我相信汪庭岳定然是会把这件事办得让所有人都满意。
汪庭岳这次来见龙湾,也并非就是专程送林啸龙来新200团报道,这种事还不至于让他现跑来一趟,他是来传达上峰一个私下的“旨意”。
黄文烈想要渡江进行一次突袭式的火力侦察,虽然被军部否决,但是钧座个人对这个想法很感兴趣,他只是担心万一这次突袭搞得全军覆没,会对三军将士们的士气产生不利影响。
汪庭岳说:“钧座的意思是,如果新200团自己愿意试一试,到也是未尝不可。”
黄文烈有些迷惑:“汪专员,钧座这话……是什么意思?”
汪庭岳笑道:“钧座的意思很清楚,渡江侦察的成败,只能算是你新200团的行为,和军部无关,和钧座无关!……文烈,要我说呢,这是个胜了无奖、败了要罚的仗,打这样的仗,得不偿失啊。”
黄文烈低头不语,汪庭岳拍了拍他的肩膀:“钧座的意思我是传达到了,至于你们如何领会钧座的意图,主动权在你们手里!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点,这不是命令,这只是钧座的一个态度!”
汪庭岳乘坐着他的威利斯吉普车回去军部,把一个让人心痒的决定权留给了黄文烈,我把林啸龙支去了炮兵连,然后对黄文烈说:“团座,这件事您可别再犯糊涂,汪专员的话我赞成,确实是得不偿失!上峰不想揽这个责任!你打好了他们会夸你几句,你打不好恐怕会落一个擅自行动的罪名!”
黄文烈倒剪双手在瞭望口处站立良久,说:“两岸这么长时间相安无事,双方都会产生松懈心理,这时候我们要是以小队精锐打一次突袭,目标又不易被敌军发现,机动能力也更强……或许这还真是一次绝好的战机!”
我心里说这家伙又要犯傻,索性不,反正我是肯定不去西岸,既然上峰没有命令,就算是他黄文烈要求我去,我也有理由拒绝,更何况他早已经许诺他自己要带队过江。
一周后,谭卫民前来新200团报道,我站在居高临下的掩体里,看着谭卫民从车上下来,他的眉宇间和谭沁柔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谭卫民不是和同时补充到我们团的二十几个壮丁兵一起来的,他是被他们家的道奇汽车送来的。新200团的丘八们都是第一次看见被小轿车送来的新兵,纷纷的挤在门口瞧热闹。
谭卫民显然对于自己被小轿车送来这件事很是不满,下了车还在对车里的人发着牢骚:“要不是有你这个小尾巴,我自己走也走来了,哪会这么丢人现眼!”
车的另一侧又下来的是谭沁柔,她完全没在意谭卫民对她说的什么,她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注意力。谭沁柔应该是第一次看见正规的部队军营,对所有事物都充满着好奇,防御工事里架设的勃朗宁重机枪,甚至就连军营门口堆砌的沙袋都让她惊叹不已。
谭沁柔惊叹过后,就开始央求着岗哨让她也进来瞧瞧,丘八们一年到头也没有女孩子这么软语娇声的和他们说话,我看谭沁柔要是再磨一会儿,真兴许能把这几个哨兵说动了心把她放进来。
我对阿妮说:“阿妮,去把门口的新兵领进来,那个惹是生非的大小姐可千万别让她进来!”
阿妮撇着嘴:“她又不吃人,进来看看怕什么,你怕她?”
我为之气结:“我怕她做什么?这是军事重地,怎么能随便的让闲杂人等进来!”
阿妮扛着枪走到营地门口,歪着头问哨兵:“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阿妮已经击毙数名日军,因此积功升至中士,门口哨兵只是几个二等兵,加上新200团的人都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营长的心腹,他们对阿妮自然是格外的恭敬:“这位谭什么……哦,谭卫民,谭卫民是新来报道的新兵,这位小姐是他的家属,非要进咱们阵地瞧瞧……”
谭沁柔已经认出了阿妮,她惊喜的叫着:“阿妮姑娘,我是谭沁柔!你不认识我了?在德月楼咱们见过面的。”
阿妮上下打量一番谭沁柔:“嗳呀,还真是哦,喜欢拿鞭子打人的谭大小姐,我怎么会不认识哩!”
谭沁柔也看出阿妮是有权决定自己能不能进去阵地,她压住了火气,勉强笑道:“阿妮姑娘,咱们那也是不打不相识吗,安营长也说了,就是一场误会而已。”
阿妮冷笑着:“那我可就不明白了,你们有钱有势人家的大小姐,都是用鞭子和别人认识的?”
一旁的谭卫民等的有些不耐烦:“沁柔,你动不动就拿鞭子打人确实是不对!今后可要改改你这大小姐的脾气!你这就回去吧,回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