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陈国主将萧摄正在栾山下方营帐休息,突然,一名侍卫喊道:“太史大人到。”
没等萧摄应答,句谷却已经闯进营帐,萧摄见到句谷行色匆匆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便笑着问道:“句谷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句谷也没接话,只是慌乱的问道:“太子呢!吴国太子呢!”
“在后面看守着呢。”
“快!快转移回城里去!”
“句谷大人,这是为什么?”
“吴军要攻城了!”
萧摄难以置信,“不可能吧?吴国太子和主将都被擒获,甚至连右先锋都被抓了,还有谁敢攻城?”
“张循!昨天刚到的吴国将军!我今天一早去找他谈判,本想帮他分析局势、辨明利害,谁知这家伙竟然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狗屁都不懂!我话还没说几句话,他居然要砍我脑袋!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要不是旁人求情,我这脑袋怕是已经搬家了!”
“哦?有这种人?他难道不知道太子友和黄将军都已被俘虏的事情?”
“他今天刚到前线,什么都不知道!”
萧摄紧皱眉头,摇头道:“不对,他不可能不知道。”
句谷显得惊魂未定,“怎么不可能?!他自己都说了,他今天刚到前线!他要是知情哪里还敢这样瞎胡闹?!关键那家伙是个愣头青,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萧将军!你听我一言,必须赶快把吴国太子转移到宛丘城去!现在宛丘空虚,万一那个张循真的带人攻城,大王就有危险了!”
“呵呵,太史大人,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张将军有可能在骗你?”
“骗我?什么意思?!”
“他一定知道太子被俘的事情,只不过是骗你说他不知情罢了,或许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把太子转回城去。”
“那怎么可能?!吴国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张循不也没命了么?!”
“太史大人,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万一这个张循是吴国世子的人呢?现在兵荒马乱,他趁机弄死太子,到时候就说是咱们陈国干的。那样一来,张循可就在他主子那儿立了大功。接下来,吴国世子借报仇之名攻打咱们,然后顺理成章成为新的太子。太史大人,你好好想想,会不会是这样?”
听到这话,句谷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来回踱步,仍是疑惑不解,“但是……万一张循真的攻城了,那可怎么办?宛丘没有多少兵力啊!”
萧摄笑道:“句谷大人放心,就算真的攻城,他们也攻不下来。太史大人可以派人去侦查一下,看看张循那里有多少人马,我估计也就剩下一千多人了,凭一千多人想要攻下宛丘?呵呵,是断然不够的。”
“可是,萧将军,他们可以从巴集县调兵啊。”
萧摄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他断然调不来一兵一卒!我已经派人在巴集等四县所有的水井里投下毒药,这种毒药会令人严重发烧、腹泻,长达半个月时间,在这半个月里,别说打仗了,就连下地干活都困难。”
“哦?萧将军有这种安排?”
“哼哼,太史大人只管放心,只要吴国太子在我手上,我们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好……好……那,萧将军眼下有何打算?”
“严守,静观其变。”
“好,守住就好,不要进攻。”句谷嘴里念叨着,突然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萧将军,我刚才赶来军营的时候,发现吴军营地近在咫尺,与我军仅隔数百步,这是怎么回事?”
“黄蕴被俘之后,吴国四千大军原本退出十里扎营,今天早晨却突然向栾山开进,而后距我军咫尺之外安营扎寨,我估计已经有人接管了吴军部队。”
“哦……是这样,那吴军为何突然挺进?”
萧摄不屑的说道:“没有为什么,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做法,此前退兵十里,根本就是愚蠢和胆怯,唯一的好处就是逃命更快。像现在这样,两军咫尺相对才可以牵制我军,并对我军的行动做出及时的反应,呵呵,吴国总算派来了一个有点本事的人。”
“那好吧,萧将军,我这就返回宛丘向大王禀报情况,请萧将军务必严加看守吴国太子,陈国之生死存亡就指望将军了。”说罢,句谷向萧摄深深行礼。
“太史大人请放心吧。”萧摄回礼道。
很快,黄昏再次降临,宛丘城外一片寂静。
张循走出营帐,看着堆放在营地里的攻城器材部件,对介隐说道:“下令全军,晚饭过后向宛丘城开进。”
“将军,虽然器材都已经完工,但六百个弟兄从昨晚一直干到现在,早已疲惫不堪了。”
“让兄弟们坚持一下,今晚至关重要。”
“可是,我军如此疲惫又怎么能有战斗力攻城呢?而且还是夜间攻城?”
“放心,我自有安排,去传令吧。”
“喏。”
“等等,让士兵们按照五倍的数量埋锅造饭。”
“将军的意思是原先一伍生一堆火,现在一伍生五堆火?”
张循点头道:“没错,去做吧。”
“喏!”
后半夜,宛丘城内,忧心忡忡的句谷刚刚入睡,突然一个侍从慌张的跑进屋内,惊慌失措道:“大人!不好了!”
句谷被吵醒,睡眼惺忪的问道:“何事?”
“吴国人准备攻城了!”
句谷被吓出一身冷汗,顿时睡意全无,他慌忙穿好衣服,带上侍从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