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半的行军,吴国大军终于抵达洪县,军队在城外扎营,随后,黄蕴召集众将领议会。议会由黄蕴亲自主持,黄蕴首先命令他手下的得力副官曹足向众将领报告军情。
“洪县是石筑城墙,高度是舒县土城的两倍,只有一个城门,城市面积是舒县三倍,据去年的情报,洪县人口不足两万。一个月前,洪县就已封锁城门,任何生人无法入内,我们没有得到最新的探报,不了解城内情况如何。”
黄蕴问道:“各位将领,我们该如何攻下洪县?请诸位但说无妨。”
余兰立功心切,上前一步说道:“洪县石城较为高大,如果像之前攻打舒县那样采取云梯蚁附战术进行全面覆盖,恐怕会造成严重的伤亡,而且未必能攻得下来。”
“那该如何破敌?”
“末将以为,可以集中兵力对城门发起进攻,这样伤亡少,而且更容易攻下城来。”
“好!其他将领可有想法?”
张循上前一步说道:“余将军言之有理,末将也认为应该集中兵力攻击城门,但是我们对城内的情况并不清楚,贸然攻城可能会有很大风险,可否给我七天时间赶制攻城装置,那样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我军伤亡。”
“七天?这么长时间,我们攻下舒县也就是五天前的事,你现在张口就跟我要七天?”
“大将军,如果给我更多人手,三天也可以!”
“不行!今日必须破城!”
张循见黄蕴神情坚定,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得缄默其口,不再言语。
于是黄蕴下令道:“余兰听令!命你领兵六千,今日攻城,望你能戴罪立功,一举拿下洪县!”
“诺!”
议会结束后,张循很是郁闷,对姬政说道:“攻打舒县死伤七百多人,后来余将军在林子里被伏击,又死伤七百多人,现在舒县留了一千士兵,算下来兵力已经少了八分之一。”
“嗯,照这个打法,我也担心到宛丘的时候就没人了。”
“黄将军就想不到这一点么?”
姬政有些无奈的说道:“或许他觉得后面的洪县、北杨、巴集都能轻易拿下吧……”
二人一边低声谈论着,一边往营帐走去,突然看到前面士兵围成一团,人群骚动不安,张循挤过去一看,只见冬牙正和一个伍长扭打在一起。
张循赶忙上前将两人拉开,问道:“怎么回事!”
冬牙一脸灰土,指着伍长说道:“他血口喷人!”
那伍长不服气,反骂道:“老子说的都是实话,怎么了!我屡有战功,杀人数十,爵位比那个策士还要高呢!凭什么你们两个住一间营帐?我跟兄弟们十个人挤一间!老子不服!”
冬牙暴跳起来,嚷道:“我姬政哥只要一番谋划,就能抵你打一百场仗,你有什么不服的!”
张循按住两人,示意其安静,说道:“都不要说了!姬先生是我的策士,更是太子殿下的策士,你们不服去找太子殿下说去!”
伍长嘟囔了几句就带人离开了。
姬政有些尴尬,拉住张循说道:“今日我与冬牙就搬出去吧,按爵位来说,我俩还是住到十人营帐比较合适。”
“那怎么可以!我答应过哈娜姐要照顾好你的!”
“算了,我们毕竟是白身,没有职位,更没有爵位,这样享受特权影响不好,对你也没有好处。”
“那我去找太子殿下说说这个事情吧!”
“不可,太子殿下事务繁多,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情去烦扰他,没关系的,住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
“可是……”
张循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姬政打断,姬政转身对冬牙说道:“冬牙,去收拾一下吧,我们搬出去。”
张循见姬政态度坚决,只得无奈作罢。
下午,吴国士兵们在城门前整齐列阵。远处高大的洪县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严阵以待,这必将是一场恶战。
随着余兰一声令下,吴国士兵们对着洪县城门发起了进攻。上次攻打舒县的时候,余兰命令五千士兵同时冲锋,这一次却不同,余兰将六千人编成三旅,每一旅两千人,轮番进攻。
第一轮进攻开始了,一旅的两千士兵举着盾牌,以收缩阵型向城门缓缓行进,城上的弓箭手密密麻麻的放箭,眼看乱箭从城上呼啸而来,吴国士兵们纷纷将盾牌举起,紧密排列的盾牌就如同编织的铁网,保护着下面的士兵。
箭雨过后,地上只留下了几具尸体,士兵们始终保持着阵型向前稳步推进,很快,士兵们距离城门只有百步之遥,而且伤亡数量不过几十人。
就在这时,士兵们却不再往前进攻了,他们仍然保持着阵型,缓缓的退了回去。士兵们退回阵地,这才放下盾牌,此时盾牌上已经横七竖八的扎满了箭矢。
余兰令一旅侯战休整,准备派遣二旅进攻。
张循上前问道:“余将军,这次是正式进攻么?”
余兰道:“正是。”
“余将军,末将有些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张将军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还望张将军指点。”
“余将军可否知道‘一鼓作气’的典故?”
“末将听说过,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
“两百年前,鲁庄公亲自率兵与齐国交战,齐国第一次击鼓冲锋,曹刿劝鲁庄公坚守不战,齐国第二次击鼓冲锋,曹刿仍然劝鲁庄公坚守不战,直到齐国第三次击鼓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