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循率领先锋军走出洛川后,姬政也带领青门以及若干随从抵达了姑苏城北门。
虽然姬政痛恨吴王,但是对于姑苏这座城市,他仍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繁华的集市,热情善良的百姓,还有那座偏僻的院子,以及五月十五荷灯节时宛若银河流落的心湖。如果没有发生之后的事情,他真的希望能与哈娜一起在姑苏了此余生。
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并不希望亲手毁灭这座城市,也不会为难姑苏的百姓。萧摄十天前就已经帅军攻打姑苏了,两万人攻打一座空城,不管怎样都应该拿下了才对。等他到了姑苏,只需擒获太子友,将其带回越国即可。
然而当姬政来到姑苏城外时,却万万没有想到,此时姑苏城仍固若金汤,而越军阵地竟远远退在外沿。
他来到姑苏北门阵地一看,这里只有一百来人,正松松垮垮的躺在地上谈天说地,甚至对姬政等人的突然到来都没能觉察。
姬政一把抓起一个百夫长,质问道:“你们为何至今未能拿下城池?!”
百夫长认出是姬政,急忙跪地解释道:“大将军!我们……我们奉萧将军之命在此围困北门……萧将军主攻南门,大军也集结在那边,我们这儿确实没有什么战事……”
“那也不该如此松散!快,都给我起来巡逻!”
“喏!我这就去布置!”
姬政怒由心生,立即翻身上马,奔赴南门阵地。
青门急忙追赶上来,说道:“将军,我刚才听士兵们说他们已经三日没有攻城了。”
“可恶!攻城战在于不断紧逼压迫对手,一旦让对手缓过劲儿来,就可能丧失一切机会!这个萧摄到底在搞什么?!”
“士兵们说,吴国人有一种非常厉害的兵器,可以抛射火球,而且射程极远,为了避开攻击他们才会后撤这么远。”
“兵器?那是什么?”
青门向城墙上一指,说道:“应该就是那个。”
姬政抬头一看,只见城墙上有十个庞大的攻城器械,他不禁皱起眉头道:“先去找萧摄!看他如何解释。”
“喏!”
不多时,姬政和青门来到了南门阵地,一番寻觅,才在营帐里找到了烂醉如泥的萧摄。
姬政怒发冲冠,对青门下令道:“青门!把这个酒囊饭袋给我绑起来!”
“喏!”
青门立即上前按住萧摄,萧摄这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到姬政便笑嘻嘻的说道:“姬师弟呀,你怎么来了?嗝,嘿嘿,来,陪师兄喝一口。”
说着,萧摄提起酒袋就要递给姬政。青门一把打掉酒袋,然后拽住萧摄的胳膊往后一拉,将萧摄反扣在地上。
萧摄一吃痛,急忙叫道:“哎呦!哎呦!疼!疼死我了!”
姬政低头一看,酒袋里溅出的酒弄湿了自己的鞋子,他满脸鄙夷的看着萧摄,问道:“萧将军!两万人攻打一座空城!竟然十日还未破城,这是为何?!”
“吴国……吴国人,嗝,有非常非常……嗯……非常厉害的器械,隔着八百里就把人给砸死了,嗝,我是打不下来啊,嘿嘿,谁来也没用……”
这时,另外几个侍卫把李子达带了过来,李子达见到眼前的情景,战战兢兢的行礼道:“大将军,您……您来了。”
姬政点了点头,问道:“萧将军说吴国人有非常厉害的武器,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哦,好,我们第一天攻城的时候,本来还很顺利,但是傍晚时分,吴国人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大堆攻城器,把大火球远远抛了过来,火球正好砸在咱们的阵地里面,一下就死一大片人啊!说来也是在下孤陋寡闻,我可真是从没见过射程这么远的攻城器啊。”
“哼!那器械再厉害能用几次?分散阵型,集中冲击城墙,我就不信冲不下来!”
“哈哈!哈哈!”萧摄突然大笑,“姬师弟啊,你是没见过那阵势,士兵们都被吓坏了,根本不敢冲锋,哈哈!要我说,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姑苏城根本攻不下来!”
“萧摄!你扰乱军心!懈怠渎职!该当何罪!”
萧摄醉醺醺的一梗脖子,笑道:“呵呵,大将军,属下无能,还请大将军看着办吧!不过,若是还想活命,咱们最好现在就启程回国!”
姬政怒气冲顶,狠狠瞪住萧摄。
李子达见状,害怕姬政连同自己一起责罚,便急忙求情道:“大将军息怒,大将军息怒啊,萧将军也是久攻不下,心中抑郁才借酒消愁的,还望大将军不要责罚。”
姬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而后下令道:“送萧将军回去睡觉,军机事务明日再议!”
“喏!”
萧摄被卫兵架着离开营帐,他一边拖着地,一边嬉笑着:“嘿嘿,我没醉,没醉,咱们快回国去吧!”
待出了营帐,萧摄却立即“酒醒”精神了过来,他甩开搀扶他的卫兵,愤恨的骂了一句,而后快步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随后,姬政盯着沙盘看到了后半夜,直到蜡烛即将燃尽,他才走出营帐,远远眺望高大宽厚的城墙,而此时,公皙然也在城墙上远望着蠢蠢欲动的越军营地。
天色将亮,越国阵地中传来刀剑劈砍的声音。
姬政剑法刚猛,脚下不断突进,每招每式都凶狠无比,剑锋上似乎燃烧着无尽的怒火。姬政跃起跳劈,青门双刀横过头顶,虽勉强格挡,却还是被震得险些摔倒。
青门不停招架,从姬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