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循等人离开义阳村,已向着姑苏方向赶了两个时辰的路,此时公皙然伤口崩裂,高烧不止,嘴唇发白,脸色非常不好。
“小然哥,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吧。我看你情况很不好,我去附近找些草药来给你。”张循紧张的对公皙然说道。
公皙然无力回答,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
霜荼坐在公皙然前面,抓紧缰绳,她抬头看着公皙然,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滚烫的触感告诉霜荼此时他烧的很厉害。霜荼心里十分担忧,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霜荼将身子尽可能的贴近公皙然,希望能给他多一些温暖。
冬牙驾马跑上一处矮丘,张望一番之后,回马对张循说道:“循哥,前面有条小溪,溪水旁有山麓,在那里或许能找到些治伤的草药,不如我们就在那溪边的树下休息一会儿吧?”
“好。昨晚厮杀一夜,今天又还有伤在身……我们去休息吧。”
四人来到溪水旁,张循将公皙然扶下马,在树下安顿好,随后与冬牙一同爬上山麓去寻找草药。
霜荼跑去溪边,用溪水沁湿手绢,然后叠放在公皙然的额头上。看着公皙然憔悴的面庞,霜荼感到十分痛苦。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霜荼的生命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几天前一家人还欢声笑语,而现在,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生死未卜,公皙哥哥又重伤在身,此行不知还有多远,或许将见到几乎忘却了的父亲和兄长,或许会遭遇更多不可预知的凶险。霜荼幼小的心灵无力担负这些剧变,只能抓紧公皙然的衣角,在心中暗暗的祈祷。
冬牙是猎户,进了山林就好像回了家一般。很快,他就从石缝里,草木间找到了几株治伤的草药,他甚至还发现了一根山参。冬牙欣喜,他想,有了这些药材,公皙哥哥一定可以快速康复。
张循正欲夸赞冬牙,只听冬牙“嘘”了一声,迅速蹲下身来。张循也赶忙蹲在一旁,他寻着冬牙指点的方向望去,只见树影斑驳之处有一只山鸡。冬牙静静拉开猎弓,瞄准之后,“嗖”的一声,箭矢飞出,正中山鸡。张循兴奋的跑过去,将山鸡捡起,笑道:“多亏冬牙,今天咱们有烤鸡吃了。”
听到张循的夸赞,冬牙却显得十分难堪,他羞愧道:“还是我武艺太弱,反应太慢了,不然姬政哥……姬政哥也不会被坏人抓了去。”
张循拍了拍冬牙的肩膀,说道:“你不必自责,刚才路上你所说的情形,我仔细想过了,小姬那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让你独自回来,一定是当时的最佳选择。”
“可是,姬政哥他明明可以与我一起回村子的,为什么偏偏要跟那个双刀客走?”
“我现在也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姬政那么做一定是为了村子,也是为了你。”
“姬政哥……希望他安然无恙……”
“放心吧,小姬是我见过最坚强、最勇敢的人,想让他死恐怕没那么容易。等找到霜荼的父亲,就去救援娰先生和紫鸢师伯,然后咱们再一起去找小姬!”
“可是……会不会来不及?”
“呵呵,放心吧,一定来得及!说不定啊,咱们还得指望他来救咱们呢!”
“哦……好吧……”
冬牙疑惑的看着张循,心情复杂极了。他想赶快去救姬政,但又深知娰先生此时的处境恐怕更为糟糕,或许更应该先去解救娰先生。但是,在冬牙的心里,姬政与他最为亲近,让他实在放心不下。他甚至想过自己去寻找姬政,然而又能去哪里找呢。他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听从张循的安排,相信张循对姬政的信赖。然而他并不知道,张循虽然安慰着他,但张循的心中却存在着同样的担忧。
两人即将走出山林时,张循让冬牙稍等一下,他窜上一棵树,从树冠边的岩石上采下一朵小花,随后二人回到溪边。
“草药、山参,还有山鸡!看看我们这趟的收获!”张循举起手中的战利品,笑着对公皙然说道。
公皙然看了看张循所采的草药,欣慰的说道:“还好之前教给你的草药知识你还没忘。”
“其实也忘得差不多了,这不是有冬牙在呢么。”张循嬉笑道。
公皙然微微一笑,对张循耳语道:“我让你带的,带了么?”
“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张循一边收拾草药,一边接着说:“冬牙,你再去弄几条鱼来,咱们今天啊,要美餐一顿!”
冬牙点了点头,随后脱掉鞋子,卷起衣服,进水捞鱼去了,很快就捞出四条。
不一会,张循将草药捣碎,给公皙然敷上,冬牙也收拾好了山鸡和刚刚捞出来的四条鱼,四个人围坐在营火边,用树枝将食物穿在火上烤。
火光的温暖和食物的香味,让霜荼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紧锁了几个时辰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张循呆呆的望着霜荼被火焰映红的脸颊,尽管一路的逃杀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但是只要看着霜荼,张循就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公皙然拍了一下张循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循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从身后拿出刚才在山上采的小花,捧到霜荼面前,笑着说:“这个是小然哥送的。”
“嗯?给我的?”霜荼有些不知所措。
张循催促道:“小霜,快拿着。”
“嗯。”霜荼害羞的接过小花。
张循又在怀里摸索一番,然后拿出一只用木头雕刻的小兔子。他拉过霜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