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政与冬牙昼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将近子时的时候抵达了长邑县,此时距他们离开义阳村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两人早已筋疲力尽。虽然事情迫在眉睫,但这个时间也没法去县衙报官了,只能等天亮再去找李县令。
两人来到一家驿馆,安顿之后,便赶忙躺下睡觉。姬政虽然很累,但睡得并不踏实,他知道张循那边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此时全村人的性命都背负在他身上,他必须全力以赴。
天刚蒙蒙亮,姬政便猛的睁开了眼睛,他叫醒冬牙,两人一同去往前堂吃些东西。姬政点了一些粟粥和肉食,食物刚端上来,冬牙就狼吞虎咽起来。
邻桌坐着几个食客,他们刚吃完饭正在聊天,其中一人说道:“听说了么?大王要放那个勾践归国了。”
“是啊,据说大王早有此意,只是伍相国一直不同意。”
“那个勾践可真是个窝囊废,被我们大王打败之后就来做人质,听说他还吃大王的粪便帮大王诊病啊。”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看来这个勾践真是被大王打服了。”
“我看未必,能够忍辱负重,我觉得勾践不简单。”
“什么呀!这么个窝囊废能有什么不简单的,我看他就是吓破了胆。”
“没错,没错,就算大王放他回去,他们小小的越国又能怎样,要是再敢造次,大王就即刻出兵把他们越国给灭了!”
“哈哈!是啊!是啊!”
姬政见这几人聊得起兴,便起身走到他们面前,行礼道:“几位先生,在下听到几位说吴王要放越王归国?此事可是当真?”
“当真啊!这个事情已经传开了,估计下个月大王就会放越王回越国了。”其中一人向姬政行礼道。
“多谢先生告知,另外,在下还有一事,想向先生们请教。”
“请讲。”
“我有急事向李县令禀告,不知府衙在哪?”
“哦,你出门右转,走三条街口就到了。”
“多谢了!”
姬政向几人行礼作别,随后和冬牙一起前往县衙。
此时天已大亮,但县衙依然大门紧闭,姬政心急,便敲起鸣冤鼓来,可敲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来开门。
“怎么还不开门!?”姬政握紧鼓槌,抡圆了胳膊,对着鸣冤鼓使劲捶击,鸣冤鼓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周边的百姓纷纷过来瞧热闹。
终于,大门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衙役倚在门边,打着哈欠,指着姬政呵斥道:“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在下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必须面见李大人,还望您能通报一声!”姬政向衙役行礼道。
“这才什么时候?大人还在休息呢!再说了,能有什么大事!?快滚!快滚!”衙役摆着手,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你!”冬牙想要上前理论,却被姬政拦住。
“此事关乎一村人的性命,实在耽搁不起!我二人前夜就从义阳村出发,一路马不停蹄,昨晚子时才赶到县城,事不宜迟,我必须将事情禀报李大人,还望通融!”姬政再次深深行礼。
“哦?这么着急?”衙役打量着姬政。
“我这儿有义阳村娰长老亲手篆写的信简,请转呈李大人过目。”姬政从囊中掏出信简,交给衙役。
衙役接过信简,却根本没有打开看,他踱步到姬政面前,怪声怪气的说道:“既然事情如此急迫,我倒是不应该耽搁,只不过李大人还在休息,要是我现在进去打扰,恐怕大人责怪呀。”
“事关重大,劳驾!”
“劳驾?劳什么驾?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衙役歪着脑袋,斜眼看着姬政。
冬牙忍不住质问道:“我们哪不懂事了?保护村民不是你们当官的该做的事情么!”
“嘿,我说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我这么帮你们,嘿嘿,是吧,你们是不是得意思意思?”衙役摩挲着手说道。
“什么意思?”冬牙有些疑惑的问道,他看向姬政,只见姬政面有怒色,却并未言语。
“什么意思?!哼!不给钱还想办事?”
“怎么?报官还要钱?”冬牙略有不解的问道。
“别跟我这儿装傻,没钱就赶紧滚蛋!”衙役退回门内。
冬牙突然明白过来,生气的说道:“你这是索贿!哼!等我们见了李大人,一定要告发你!”
“嘿!小屁孩!你要告发我?!哼哼!你也不去问问本大爷是谁,告诉你!本大爷可是李大人的侄子!李市!你去告发我啊?!看我不弄死你!”李市恶狠狠的将信简砸在姬政身上,随后就要关门。
突然,姬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脚把门踹开,李市也被门推到在地。
“你!你!你居然敢打本大爷!”李市倒在地上指着姬政骂道。
“面对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个小小衙役居然还敢公然索取贿赂,我倒要替李大人管教管教手下!”姬政愤怒的说道。
“兄弟们,快来啊,刁民闹事了!”李市大喊。
不一会儿,门前就涌来八个衙役,他们各个手持棍棒,将姬政围在中心。李市也爬了起来,从墙边抄了根棒子,指着姬政骂道:“你个大胆刁民,闹事闹到本大爷头上来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来啊!兄弟们!给我上!”说罢,李市带着衙役们打了上来。
姬政面无惧色,一个侧身闪过李市迎面打来的第一棒,随即出脚一绊,将其绊倒,然后顺势侧踢,正中另一人面门,紧接着一个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