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少阳,衙内。你三人留守营中,我这就去找厢军大营拜访,请他们戒备小心。”
“如此。便辛苦指挥。”
玉尹没有披挂盔甲,只带上楼兰宝刀,抄起虎出长刀,快步走出大帐。
今夜当值的人,是何元庆。
高宠因为向玉尹请了假,所以不在营中。
“哥哥这是要哪里去?”
“小乙,立刻点起马军,随我前往厢军大营。”
何元庆忙答应一声,将大帐周围巡逻的马军集结起来。
他见玉尹没有披挂盔甲,所以也没有特意准备。只带了两只大锤,便上马跟在玉尹身后。
一行人方从辕门行出,却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指挥,快看……厢军大营,好像起火了!”
顺着何元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火光冲天,赫然正是厢军大营所在的位置。
玉尹心里一咯噔,厉声吼道:“梁玉成!”
“末将在。”
“立刻给我点起号炮,通知下去,有虏贼偷袭……小乙,随我前去厢军大营查探。”
说罢。玉尹一催坐骑,暗金希聿聿长嘶一声,便朝着厢军大营方向跑去。
何元庆也是脸色一变,不敢怠慢,紧随玉尹身后。
五十马军跟在玉尹何元庆左右,踏踏踏铁蹄打破了深夜的宁静,令朝阳门内顿增几分凛冽之气。
厢军大营,距离樊家岗宋军大营约十里左右。
樊家岗地处朝阳门旁边,地势相对较高,但面积却很小。
驻扎个一两千人正好,若是多了,便会显得拥挤。所以厢军大营便没有驻扎樊家岗,而是在樊家岗以北的一块空地上扎营。此时,整个厢军大营火光冲天,人喊马嘶,乱成了一团。
玉尹催马来到厢军大营门口,却见辕门空空荡荡,早已不见一人。
大营内,人影晃动,一群身着黑衣,手持利刃,面带黑巾的黑衣人正疯狂的在大营中追杀。而营中宋军则是抱头鼠窜,虽有一些人竭力在抵抗,奈何事发突然,也只能节节败退。
玉尹脸色大变,催马便冲进大营。
眼见两个黑衣人上前阻拦,却见玉尹在马上猛然长身,施展出拔刀术,反手拖刀而起,一刀寒光闪过,就听得两声惨叫,两个黑衣人顿时便被砍成了四段。何元庆也摘下双锤,催马赶上玉尹。两人一左一右,领着五十马军,便杀入厢军大营。
“你家指挥使何在?”
玉尹砍翻了几个黑衣人,解救下两个宋军士兵之后,大声喝问。
那宋军气喘吁吁,却没有流露出畏惧之色。
手中一口大刀,听闻玉尹喝问,他忙回答道:“小乙,贼人偷营,指挥使不见踪迹。”
“你认得我?”
“小乙贵人多忘事,小底便是御拳馆毕进。”
毕进?
似乎有些印象,但是却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玉尹没功夫和他啰唆,便喝道:“毕进,若跟的上,便随我杀贼,若跟不上,便召集人马,登城御敌。”
“我知道。”
毕进大吼一声,提刀跟上。
可他毕竟是个步卒,怎比得玉尹这些人胯下战马相助,不片刻光景,便掉了队,只能远远看着玉尹等人背影。毕进心中无奈,也知道这般跟着,弄不好反而成拖累。于是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殿前司玉指挥有令,随我登城御敌。
马行街玉蛟龙有令,随我登城御敌。”
开封厢军,以流民为主,还包括了一些开封本地的乡勇。
若说玉指挥是谁,这些人可能不太清楚,但若说是马行街玉蛟龙,十个开封人里,能有六七个知晓。厢军本就不是正规军,加之这厢军指挥使迟迟不见踪迹。以至于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可是听得‘马行街玉蛟龙’名号,不少人却稳住心神。
玉尹在郭桥镇两战两捷,早已经通过大宋时代周刊,传遍大街小巷。
便是那不识字的,也能从一些道听途说中听说过玉尹的名号,既然有人领头。便一下子稳定了军心。本来杂乱无章的厢军,慢慢便稳定下来,并且着手发起了反击。
更有不少人朝着毕进聚拢过来。在毕进带领下,冲出辕门,向朝阳门城楼而去。
与此同时。朝阳门外传来‘叨叨叨’一连串号炮声响。
紧跟着,便听得喊杀声四起,完颜宗望亲领一万女真正兵,在朝阳门外显出踪迹。
眼见朝阳门内火光冲天,完颜宗望的脸上,更透出一丝狰狞之色。
“便知那李纲,不过一介书生,如何主持得如此大事?
斜卯阿里!”
“奴才在。”
“穿孤军令,给我猛攻朝阳门。”
“喳!”
斜卯阿里,便是当初在漠北曾奉命追击玉尹的那名金国谋克孛堇。
他原本是蒲察石家奴的部曲。却因为当初追击玉尹失利,险些被蒲察石家奴杀掉。幸亏完颜娄室出面求情,才算保住了斜卯阿里的性命,后来又随完颜娄室回转上京,投到了完颜宗望帐下。
而今斜卯阿里。依旧是个谋克孛堇。
只见他把身上重甲脱下,把脑袋后面的辫子往脖子上一颤,手持钢刀,便率先冲向朝阳门。
看着斜卯阿里的背影,完颜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