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真是太准了!”?
“这是用生命在算挂啊,我服!”
“那小哥刚刚怎么说来着?”
人群中又开始议论了,还有一说书先生,拉着即将散去的人逐个问前因后果,这回去又能说上一段了啊!
高安县西南角,有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街巷。在这条街巷之中,坐落着一座府邸,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了辉煌富贵的风范。
门口的石狮子摆件,以及那“蒋府”两个鎏金大字,更是体现了这主人的财大气粗,庭院内灯火通明,大厅之中更是美酒佳人,轻歌曼舞,餐桌之上更是各种珍馐美味,席间正座是一花甲老者,年过半百,却无半分仁慈和蔼之相,獐头鼠目,一脸的精明,不时地撇着众人,此人正是府邸的主人蒋天喜。
身边坐着一壮汉,但见那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劲装,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络腮胡茬,平添几分潜龙在渊气韵,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此人乃是北方江湖人士,名叫吴通,几日前被蒋天喜奉为座上宾,每日美酒佳肴款待,好像有事求他帮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将天喜躬身对着壮汉说道:“吴兄弟,铲除刘基之事就拜托给你了,事成之后,定当重重酬谢!”
“蒋公言重了,区区一个刘基,何谈重谢,还要感谢蒋公你的知遇之恩。”
酒桌上的其他人也掺和:
“多谢吴壮士仗义出手,那刘基自任命以来,我等屡受欺凌,不少人被他害的家道中落,走投无路,你说这山高皇帝远,我们也无处伸冤啊。”
“朱员外说的是啊,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我等祖辈经营的产业也被刘基捣毁,简直欺人太甚。”
“不仅仅是我们啊,那衙门里的高师爷,也因刘基排除异己被关进了牢房,这刘基真是太不像话了,还请吴壮士为民除害啊!”
见吴通答应除去刘基,在座的人无一不拍手称快,纷纷附和着。吴通举起酒杯:“五日内,定取刘基首级,我先干为敬。”
说着一仰头干了杯中酒,其他人也端起酒杯:“好,祝吴壮士一举成功!”
原来,这些人除了吴通之外,都对刘基恨的咬牙切齿,
刘基任命为高安县丞后,勤于职守,执法严明,深入乡间,体察民情,发现高安县一些豪绅地主勾结贪官污吏,无法无天,骗人钱财,夺人妻女,杀人害命无恶不作,倾听百姓的哭诉后,义愤填膺,决心为民除害。
经过明察暗访,先后对几个劣迹昭著的豪强恶霸,施已严惩,并对县衙内贪赃枉法的高师爷也进行了整治,因此触犯了蒋天喜等人的利益,彻底的得罪了他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地头蛇,这才有买凶杀人的打算。却说那吴通因在家乡湖北荆州打抱不平,打死乡间恶霸,被发配至云南边疆,后途中遇到义军杀害了押解的差人才阴差阳错来到江西。
举目无亲,后经人推荐认识蒋天喜,蒋天喜看中吴通嫉恶如仇又不熟悉本地情况,才日日在府中好酒好菜的招待,又时时唉声叹气的倾诉自己的“不幸”,说着刘基的坏话,怂恿吴通为民除害。
刺骨的寒风依然一如既往的凛冽,没有了白日的繁荣与喧哗,北风的呼啸,却更加衬托出了夜的寂静。
此时,却有一人蛰伏在刘基庭院旁的树干之上,一袭黑衣,头裹着黑巾,左手扶着树干,右手紧握腰间的一把一尺长的匕首,一身刺客装扮,一双眼睛微微眯着,死死地盯着刘府书房的那道身影,窥测形势,伺机而动。此人正是吴通,已经是第三天了,五天之期已经剩下不到一半了,很多次,吴通有机会击杀刘基,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