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
校哥儿有些心虚害怕的朝外面看了眼,哼了一声:“他们俩合伙欺负我。”
“不会的,不会的,校哥儿可莫要多想咧。”
二叔可不能让校哥儿瞎说,“要不校哥儿给老奴个面子,以后不要治老奴的侄儿好不好?”
“哼,到时候再说吧,要是他还敢老气横秋的,我一样治他,到时别说我没给你面子。”校哥儿一脸认真道。
“哎,好,好,回头我跟我侄说,叫他在校哥儿面前放老实些。”二叔咧着嘴笑,心道校哥儿真是小孩子脾气。
“这还差不多。”
校哥儿咧嘴笑了起来,由着二叔帮他穿好衣服。那边西李娘娘安排的宫人也去灶下忙了,不一会便将早饭端了过来。
二叔伺候着校哥儿吃过早饭,便赶紧领着校哥儿出了承华殿,直奔东宫大门,后又沿着宫道直奔文华殿。
皇子读书是不许坐轿的,这是打太祖爷那定下的规矩,为的就是增强皇子读书的毅力,也算是一种考验。
这天不冷不热都好,可这大冬天的,就把读书的皇子苦着了。二叔眼看着校哥儿脸冻的通红,心疼的赶紧将校哥儿的小手揣在自己腰间,就这样爷俩一路急赶慢赶的总算在规定时间到了文华殿。
校哥儿读书的厢房在文华殿东南角的转角处,那里也是小爷当年读书的地方。不同的是,当年陪小爷读书的是王安公公,这一次陪校哥儿读书的却是二叔。
进了厢房,二叔正准备将校哥儿的文房四宝摆好,却一下愣住了。
这大冷天的,厢房内竟然没升炉子,里面跟个冰窖一样寒气袭人,莫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在里面都冻手的很。
“怎么这么冷啊?”
校哥儿搓了搓手,哈了口气,才八岁的他并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
二叔眉头皱了皱,对校哥儿道:“好哥儿,你且坐着,老奴去给你拿个火炉来。”说完,便从屋中退出,径直来到不远处的文华殿内侍值房。
值房内有几个小太监,二叔推开门进去后先是朝这几个小太监躬了躬腰,然后笑着道:“几位公公,皇长孙那书房冷的很,老奴过来拿个火炉,免得冻着了皇长孙。”
可那几个小太监却好像没听见二叔说话,一个个懒洋洋的坐在暖炉边烤着手,正眼都不瞧二叔一眼。
二叔不得已只好再说了遍,这一回姿势放得更低,很是低声下气,然而这几个小太监还是不动。
“几位公公,那房中真是冷的很,万一皇长孙冻出病来如何得了。”
二叔再是好脾气,也不由稍稍提高了些音量。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校哥儿,他真是舍不得校哥儿挨冻。
终于有个小太监说话了,他尖声道:“李大傻子,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就皇长孙冻出病来了?”
二叔忙道:“小公公自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房中是真冷。”
那小太监抽了抽鼻子,慢悠悠道:“崔公公说了,皇长孙读书是好事,是皇爷希望长孙成材,不能养于温室之中,受些冷不打紧。”
二叔愣了下:“哪个崔公公?”
“贵妃娘娘身边的崔公公。”
小太监没好气的看了眼二叔,继续烤手。
二叔惊了下,迟疑片刻,近乎央求道:“不行哎,皇长孙年纪小,身子还没长成,可受不得冻咧,几位小公公行行好,给老奴一个火炉子行不行?”
“崔公公是管御药房的,皇长孙受得受不得冻,难道不比你李大傻子清楚。”说完的小太监手朝外一指,“没事夂钭牛这地可不是你呆的。”
二叔再怎么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脾气再好也经不起一个十几岁的小人颐指气使啊,又事关校哥儿身子的事,当时就急了,朝那小太监一瞪:“你什么意思?”
“什么我什么意思?”
小太监见李大傻子竟然敢瞪他,不由笑了起来:“怎么,你李傻子还敢打爷不成?”
“你!...你...”
二叔气的脸都胀红,也不知哪来的心气劲,突然就抬手给了那小太监一拳,骂了句:“我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