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机不是傻瓜,更不是蠢货,虽是有求于人但也不会任由李鑫拿捏。
现在长安城附近的局势一览无遗,城中的粮食可不能随意调动的,不管是朝廷的还是私有的,想要调动大批粮食,必须征求李二陛下的同意。
长安城内就算粮食少上一半都够过冬的,之所以李二不让粮草出城,无非是为了年后的国战。
以武争天下的李二,怎么可能任由别人上门欺负还不还手,过完年,数十万大军将分成数批开往边疆,准备死守国门。
想要打一场国战,不单单是比拼军士,还需要考验国家的储备能力,后勤是尤为重要。国库空虚,变从世家来取,这是谁都阻止不了的。
各大世家,不敢阻止李二的第一次用兵甚至连障碍都不敢设置,玄武门的血至今还能闻到味道,这时候谁敢撩拨就是找死。别看平日里李二陛下挺和气的,真的惹急了他,谁不敢杀。
狡兔三窟,送进长安城的粮食因为有李鑫的插手,没能全部售卖出去,只能等着李二割菜了。但是城外的粮食更多,谁家不存个七八十万担的粮食,那都不好意思叫世家。
掌握了主动权,李鑫气定神闲的坐在位置上,主顾着吃饭,学院的生活实在是太清苦了,对于一般人还好,但是对着李鑫这种在练武的人身上,完全补充不了消耗的体力。
满桌的肉菜,一个人就消灭了一半,只把裴宣机整个人都看傻了,特么的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贤侄,这样伯父做主拿出五千担精米加上一万担糟糠,你看?”
等了半天,才能到裴宣机的报价,麻蛋才一万担,干!把我当傻子,城外只要还有三十多万担粮食,只拿出这么一点可不行。
“伯父您这么大方,那贤侄也不能小气了,就在帮伯父加一个名额如何?”
我漫天要价,你做地砍价,来看看谁扛不住。
如果眼神能杀人,现在李鑫要死上数百回了。
一大家族,子子孙孙加起来,怕是有数百人这多,分房都要名额,两个名额有个卵用。
裴宣机咬着后牙,再开口道:“五万担,二十个名额,不能再少了。”
李鑫摇摇手指,笑道:“伯父二十个名额太多了,五个,小子最多帮你要五个。”
裴宣机连忙摇头,说道:“不行不行,五个太少了,最少十五个,我再加二万担,这是伯父最大的能力了,要是再加,那就不是我一人能够做主的。”
七万担,最大能力,你特么在骗鬼呢?
能可相信这时候有鬼,也不能相信裴宣机这张嘴啊!
“若是这样,那小子就没法谈了,还是请伯父让能做主的,跟我先生谈去吧,小子可做不了主。”
酒足饭饱,李鑫拍拍手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座位了。
钓凯子,掌握的就是火候,这次谈不成大不了下次再来,说不定还有大惊喜,反正封地的粮食也够用一段时间的了。
李鑫不用着急,可裴宣机却等不了,老父亲身体一天天看着虚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没了依仗,再加上上次做的错事,给家族造成的损失,拿不下李鑫这把安抚各房,搞不好老爸这边死,那边就有人发难。
“贤侄先等等。”
裴宣机急切的叫道,李鑫转过头来,略带玩味的看着裴宣机,笑道:“怎么伯父还有别的事要谈?小子最近事多,要不下次小子做东,再请伯父来商谈如何?”
“别别,贤侄别急着走啊,我们再谈谈。”
“谈什么?伯父不是做不了主吗?小子也做不了主,还是让先生跟能做主的聊吧。”
让别人来谈,还有我什么事?特么的,被这小子要挟住了。
“七万担我这样是个名额,您看这样如何?”
跟刚刚有什么区别,少几个多几个名额李鑫是不会在乎的,明年学院的根基基本建成,至少能容下数千人,十几个名额,沧海一粟。要的是你的粮食。
李鑫不回答,转过头不再看他,就准备离开。
抬腿间,裴宣机喊道:“贤侄我在从私库中拿出两万担,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如是贤侄还不满意,那伯父真的没办法了。”
说完话,裴宣机像个漏了气的洋娃娃,躺在椅子上。
七万担加上两万担差不多了,看着裴宣机的样子,这次报价应该真是他底线了。
“伯父大气,那行,小侄就替先生先答应下来,这粮食什么时候能送到?可说好了,要是五天内送不到,那小侄就当没来过。”
“我的两万担就在城外,三天内就能送去,但是族里的那份,我需要时间从各房调配,五天时间不够,最少要七天。”裴宣机有气无力的说这话,再也没了刚到时的侃侃而谈和儒雅风范,像足了刚被劫色的小娘子,躺在床上对生活失去了期望。
两万担粮草看似不多,但是从他私包中掏出来的,家族是他掌握,但也不是他一人能够做主的,这两万担,至少要用几年的时间才能从公产中弄出。
“好,替灾民多谢伯父的慷慨,伯父这么大方,小侄也在送一份礼物给您,除了谈好的十个名额外,小侄再送伯父两个名额,您看如何?”
“当真?”裴宣机那双已经无神的眼睛,爆发出火热,一把拉着李鑫追问。
李鑫不在意裴宣机的失态,笑道:“小侄怎么敢骗伯父,十二个名额,伯父明年学院招生之时,只管把人送来,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