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不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长官!”
张自忠起身去开门,却看到一名军校jing卫和自己的教官站在门口,当下一并脚,敬了个新军队的齐眉军礼,以前在国民党时的平胸军礼倒是改了。陈诚与汤恩伯二人闻言也唰的一下站起来,立正敬礼,这是军校的规定。
教官与jing卫都敬了一个礼,随即,教官对jing卫说,“这就是第三十期学员,张自忠同志。”
“张自忠同志,请你跟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是。”
三人刚走,汤恩伯就狐疑起来了,“辞修,你说这张自忠不会是走狗屎运了吧?校长办公室?不就是张蜀生在军校的办公室吗?难道张蜀生来军校了?”
“不知道。”陈诚摇摇头,不过却提醒道,“恩伯,你最好是对张主席尊重一些,虽然他本人可能不在意,但如今是新z fu了,小心被人告了黑状,对你不利。”
如果不是看在曾经是同侪的份上,陈诚是不会提醒他的。
“谁爱告告去,我倒看他能把我怎么。”汤恩伯嘴里如此说,但目光却小心看了看门外,随后作势顺带把门关上了。
陈诚摇摇头,并不多说什么,心里却是暗道,许多如汤恩伯一般的人,还自恃自己曾经是党国中将,却不知道如今改朝换代,早已不是当年那一套可以走遍天下的时候。如华夏军校,半年招生一次,招生人数并不多,并且严格控制‘准入’与‘毕业’两大环节,造成了每年都有一些学生无法毕业,从而只能黯然离开,回到原所属部队,或者入伍成为一名没有授衔的士官。
成王败寇,说好听点,自己这些人是被新z fu‘收编’,说难听点,是缴械投降。他倒不认为新z fu对[**]将领的安排有失偏颇,从和许多西南中高级将领的接触,他发现,两军的军事素质确实相差极大,单纯的军事生涯积累的经验,已经不足以应付今后的战争了。
他也不是哥迂腐和清高的人,能当个师长团长最好,不能也没什么大不了,本着一颗爱国之心去做,就算只当个连长营长,他还不信新z fu会阻挡这批真正有心报国之人的升迁之路。
不过,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许多的原国民党将领,最后的下场只能说凄然离开,因为那时候,不是新z fu背信弃义,而是他们自己不合格。
“报告。”
“进来。”
张自忠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接受了jing卫的检查后,这才整了整自己的学员制服,上前敲门。
这里是张蜀生在华夏军校的校长办公室,从西南建校开始,军校的校长自始至终只有一人,那就是张蜀生,无论是西南蹒跚起步还是如今建立了新中国,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开这个位置,有些东西,自己不能放手,这是原则。
虽然他不经常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栋独幢小楼是校长的办公室,据不少人说,一两个月的总能见到张主席在阳台上眺望远处的长江水,也能听说某某表现优异的学员受到了校长的亲自召见。
曾经面对i本鬼子都没觉得紧张过的张自忠,忽然在敲门后,对面传来应答的那一瞬间,不禁全身气血上涌,很奇怪的感觉,以前见到国民党党国高官时从未有这种感觉。
推门而入,一个简单的办公室,左侧是一个偌大的地球仪,直径足有一米多,上面是一副完整的世界地图。右侧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放了许多军事教科书,陆海空方面的著作都有。除此之外,就是中间靠墙位置有一张办公桌,座位后面墙上是国旗与军旗交织摆放,两侧写着一副联字“铁血丹心,jing忠报国”
桌子后面正坐着张蜀生,他每个月都会抽出一天时间来军校,见一见学生。身为中华人民min zhu共和国的最高领导人,他的穿着打扮却透着一股干练,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jing猛干练,身着一件黑se的‘西南装’,类似以前的中山装却又不同,更简约却又肃穆。
“主席!第三十期步兵指挥科学员张自忠向您报到。”
“荩忱来了,不错,不错。”
张蜀生合上手中正在查看的文件,示意张自忠坐下,后者却是退后一步不坐。
“荩忱的老家山东临清,我可是去过的,小天津的称谓算是名不虚传。”
“校长过奖了,小地方拿不上台面的。”张自忠腼腼笑道。
张蜀生见他还是有些放不开,也就笑道:“荩忱,不要紧张嘛,在这里,我不是主席,你也不是以前的将军。你是学员,我是校长,关系就这么简单。”
“是,校长。”张自忠并腿立正道,总算是放开了一些,他原本就是铁骨铮铮的硬汉,有些紧张不过是敬张蜀生,如今把他当成校长,反而少了些顾忌。
“对学校的安排,还习惯吧?”
“报告校长,自忠非常习惯,虽然还没有正式开课,但感觉自己学到了不少东西。”张自忠如实说道,这也是他心里话。
“你也是西北军一员老将了,对你的指挥能力与军事作风,我是很信得过的。至于新z fu对你们的统一安排,也是出于大局考虑,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张蜀生说道。
“多谢校长厚爱。”
两人又闲谈了两句,从张自忠进门到现在前后差不多五分钟,这对于两人来说,时间都不短了。见时机差不多了,张蜀生拿起桌上的文件,作势递给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