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铁头三不愿意交代,不知道云雾山为什么忽然垂涎起自己八里沟的铁矿,但消灭了这个二十人的土匪小队,随之而来的报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吴铁军,你与陈军带人严密监视云雾山,一有异动,火速报我。”张蜀生拍了拍手,把盒子炮扔给一旁垂涎已久的赵子云,“罗峰,你带人随我回一趟梨树坪。”
有着后世的经验,张蜀生相当清楚斗争的残酷xing,在这世道,所谓的敌人就是注定要被消灭的,而不是心慈手软,等着对方打上门来。既然要干,那就干一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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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咔嚓……”
云雾山,远近闻名的匪窝,忠义堂里,人称贺老虎的大当家贺虎砰地一声将心爱的杯子砸碎了,吓得外面站岗的喽啰两腿发软。堂中坐着的两人倒是气定神闲,仿佛已经习惯了贺老虎的暴怒。
“来人!”贺老虎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左手猛的一拍上好的桃木桌,吼道:“给老子点齐人马,老子要把张蜀生那狗i的绑回来点天灯。”
“嘶!”外面的喽啰听到点天灯,犹然记得最后一次亲眼见到点天灯的惨状场面,大当家的又要发威了。
“大当家的,我看这事有些不对劲。”身着白衣,一身儒士衣的三十岁左右中年人放下细瓷茶杯,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的好军师诶,这姓张的乒乒乓乓一阵枪,就将老三在内的二十个兄弟给留下了,我这口气,吞下不去。不管它有什么不对劲,张蜀生这次一定要死。”
贺虎满脸横肉仿佛一起在跳,足以看出骇人的暴怒,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打他脸了,就是县城的巡捕房都对他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小小梨树坪的破教书匠,靠着做点小生意就敢踩到老子头上了?
被称为军师的人是云雾山的智囊,寨子里的人平时都叫他诸葛先生,也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其人也自称诸葛生,只是不知真假。
军师诸葛生点点头,说道:“场子当然是要找回来,只是三当家生死不明就冒然前去报仇,怕是适得其反。”
“生死不明?老三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军师就不用多cao心了,这件事本寨主主意已定。凭老子的三百条人枪,这次要让张蜀生哪狗i的插翅难逃。”贺虎没看到诸葛生眼中闪过的一丝释然,依旧坚持要出兵。
“是!”诸葛生和二当家一齐起身,出兵的事情看来已经定了。
出了忠义堂,诸葛生望着兴冲冲去组织人马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嘴角飞起一丝冷笑。暗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次你贺虎出师顺利还好,一旦有挫折,可就怪不得我诸葛了。
一个小小的铁矿都占不过来,i后怎么从土匪转型成乡团?没有铁矿,以后又去哪找最容易的经济来源。
“野老胸中负兵甲,钓翁眼底小王侯,袁大头能盗乾坤,我诸葛生想做个真正的军师应该不为过!”
“赫夫曼先生,张老板让你过去一下,说是有大家伙需要交给你使唤。”翻译急匆匆地跑到机械厂,将一个满脸油污的德国青年从机器底下拉起来。
“呃?张果然没忘了我!”赫夫曼听到翻译的话,两眼放光,天天和机械打交道都快把他的xing子给磨平,以为自己天生是个工人了。
其实,只有他和张蜀生,德国未来军界的那位冒牌设计师施德曼才知道,他确实是工人,不过却不是什么狗屁机械车间工。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赫夫曼火急火燎地跑到张蜀生面前,望着身边一个被大黑布遮盖地严严实实的家伙,他两眼都快跑出光了。
“亲爱的张,我早就说过,这家伙不应该像个小妞一样被关起来。”赫夫曼满脸的油污,但摸着那个大家伙的他,却是满脸激动。
张蜀生背着手,踢了踢身前的大家伙说,“赫尔曼,如果你表现太差,或许我也会像你曾经的上司一样认为,只有车间下水道才是最适合你工作的地方。”
“呃,张,您知道,都是该死的克虏伯,明明是生产事故,却非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呃,您不明白,只有施德曼才知道我的痛苦!可惜了我那份天才级的设计。”
赫夫曼和施德曼确实是非常相似的地方,只是一个是和坦克总设计师有分歧,一个是真正的火炮天才,可惜他天马横空地想要设计超大口径火炮,结果炮管的生产不过关,试she的时候炸膛了,克虏伯把他从设计师的位置上踢到了水管维修工的职位上。
张蜀生让施德曼帮忙张罗几个人才的时候,赫夫曼是第一个被想到的。
点点头,张蜀生大手一挥,“出发!”大马车装着这个大家伙就沿着矿渣路出发了。
张蜀生回到八里沟的时候,吴铁军正要骑马出发前往梨树坪,事情果然如同预料的那样,报复来得相当快。
云雾山离八里沟的距离,其实和梨树坪到八里沟差不多,两方都在赶路,云雾山两百多土匪下山的时候,张蜀生也带着东西到了八里沟。
张蜀生问清了情况,也不着急,拉过赫夫曼,就让他开始做事:“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不到一个小时,远远地就看到一股灰尘飞起,站在山上,张蜀生扬起手中的望远镜,一公里多的距离,德国蔡司公司出品的军用级望远镜将骑着马狂飙的土匪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