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莹莹?”韩非脑海中从来没有出现这个名字,不由愕然问道:“娘,曾莹莹是谁?”
韩芸看了韩非一眼,说道:“也就是当初江苏行省总督曾功的女儿!”
“是她?”
韩非脑中猛地出现一个傲娇的纨绔子形象,后来才知是女扮男装的曾功女儿,继而又想到了被白莲教徒绑架的事件,以及在白莲教徒秘密分舵里面似乎发生过的旖旎风光。
“娘,曾功的女儿,孩儿是知道的,她一直莫名奇妙的与孩儿作对,但她的名字,孩儿并不知晓!”
韩芸长叹一声,道:“莹莹是个可怜的孩子,母亲死得早,幼年过得不好,养成了偏激的性格。她与你作对并非本心,那是她倾慕你又不知如何表达,遂做一些愚蠢的行为来吸引你的注意罢了!”
韩非也是醉了,竟然还有这种表达爱意的方式,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韩芸盯着韩非,又道:“她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不管她行为如何,儿子是无辜的,你不能放任不管!”
“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孩儿和她并未……”
“都是缘孽呀!”韩芸叹道:“她唆使教中逆徒绑架了你,感觉对不住你,便想用自己的清白偿还……不想,珠胎暗结了,她也因此被寄住的尼姑庵赶了出来,就在她走投无路,萌生死志时,为娘恰巧经过救了她。”
韩非神情错愕,急道:“娘,她们母子现在哪里,孩儿去接她们回府,过去都过去了,她们母子都是无辜的!”
“非儿,你有此心,为娘很欣慰,莹莹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正式剃度出家为尼,那孩子……”韩芸沉吟片刻,又道:“京城西门外二十里地,有一座芙蓉庵,那是本教在京城的秘密据点,为娘到京城时也就住在那里,莹莹就在那里出家修行,并担任本教京城联络人。莹莹若是不愿跟你回府就不要勉强,你把儿子带回府中抚养吧,也好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
“娘,孩儿知道怎么做了,您若是暂时不愿跟孩儿回府,就常住在那尼姑庵中吧,孩儿也好经常去看看您!”
“教中事务繁忙,为娘哪能常住在一个地方?再说为娘的身份也不能泄露,否则会给你带来滔天大祸的!”
“娘……”
韩芸看见韩非眼里不舍的神情,心中一软,说道:“非儿,娘答应你,回去京城多住住,娘到了京城就会给你传递消息的。莹莹是个苦命的孩子,你有空也多去看看她。另外……不要和你爹置气,娘不怨他,娘是已经死了的人,不要告诉任何人娘的消息,包括你爹,过去的都过去了,娘也不会再见他了!”
“娘……孩儿明白了!”
“嗯,非儿,为娘要走了,你以后千万不要如此大意了!哦,兰儿是秀娘的义女,你不可亏待了她!”
韩芸起身正要走,忽又问道:“非儿,你体内怎么会有一甲子的功力?莫非有什么奇遇?”
“啊,孩儿不知呀……”韩非忽然想到自从绝情谷遇险后,体内是感觉大为不同,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力,“娘,孩儿记得自从绝情谷遇险后就有些变化,但确实不知有那么深的内力!”
“绝情谷?你把当时发生的事说一遍!”
韩非遂把自己在绝情谷的遭遇详细描述一遍,包括绝情仙姑与自己的旖旎风光。
韩芸沉思片刻,颔首道:“为娘明白了,那个绝情贱婢本想行采补之术,不想被你咬破了罩门,一身内力反而灌注进了你的体内……非儿因祸得福,如今有了这么深的内力,已经跻身武林一流高手,尽快学会玄门导引之术,若是学会此术,今天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了!”
韩非听说自己已经有超强内功,也是大喜过望,颔首道:“孩儿知道了!”
“那好,为娘走了!”
韩非望着母亲闪身而去的方向,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门外喊道:“灵儿!”
灵儿如一个精灵,身影一闪,进入房间,没有看见蒙面妇人,惊道:“伯爷,老夫人已经走了?”
“嗯,老夫人的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传令紫府追杀南天法王部余孽,再把我得救的消息散发出去,就说是你找到了解毒之法!”
韩非的车驾已经抵达开封府境内,再过三两天就要回京了,京城的舆论对此事的关注度越来越高。韩非宣抚荆湖一事对京城舆论的冲击力太多了,破获了贪墨赈灾钱粮的大案,一举抓捕数百名贪官污吏,几乎将荆湖官场一扫而空;一战剿灭白莲教南天法王部近千匪徒,将白莲教在荆湖一带的势力连根拔起;数月间就彻底平复了荆湖民乱,并给灾民找到了发家致富的门路。
这功劳太大了,加官进爵是理所当然的,但舆论似乎有些微妙。近段时间以来,皇上刻意打压京城勋贵的意图明显,几乎每个勋贵家族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惩处,曾经显赫之极的贾家,已经退出顶尖豪门的行列,只能算是二流勋贵了。韩非正是贾家旁支,新近崛起的勋贵,在当前环境中,是否会重赏,舆论看法并不一致。
特别是韩非在荆湖当众斩杀近百案犯,尽管是合情合理合法,但给士林难免留下酷吏的声名,得了一个“鬼见愁”的名号也就不意外了。韩非回京后,是否有人就此大做文章,不得而知。
皇上一直在关注韩非回京的进程,得知他快要回京了,这两天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加封他。韩非是皇上心目中忠贞之臣,重用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