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啊!”
“铿!”
“嚯~!”
数万杆长枪在铜哨的指挥下,纷纷向前猛力刺出。符合双方将领预料的,汉军长枪多有顺利破甲,直接入肉,然后晋军一侧顿时响起无数的哀嚎。
而晋军的长枪,果不其然,只有少量长枪顺利破甲,大多数长枪面对板甲都无奈的被划开了。
双方第一轮对刺,汉军完胜。
“大棒手上前,看准敌军的长枪,给我敲下去!”
“嚯~!”
晋军枪兵的前敌指挥官乃是弘农杨氏的杨肇,这位由于姓氏的原因,长期在洛阳中军任职,因此,他是最为熟悉本军枪阵的。
由于进奏曹的情报,让陈骞等人早就预做了准备,所以,当汉军这边果然祭出板甲枪兵后,杨肇也迅速的做出了相关指令。
晋军枪兵大阵的后面几排士兵,严格来说并不是真正的枪兵:他们手持的不是长枪,而是大约长一点五米,前端约有三十厘米的部分,犹如枣核一般膨大凸起。可以说,除了没有在膨大部分植入铁钉,这就是一根标准的狼牙棒。
这些士兵在得到杨肇的命令后,迅速的越过身前手持长枪的同袍上前,在紧贴着第一排的枪兵站定之后。他们紧张而专注的看着自己身前战友的胸部。
“滴!”对面又是一声铜哨响起,整齐划一的枪头又刺了过来,不少枪头还带着尚未风干的鲜血,散发着浓郁的血腥。
“就是现在!”大棒手们看着呼啸而来的长枪,高高的举起自己的铁棒,然后朝着对面刺来的枪刃用力的砸了下去。
“啊~!”“铿铿~~”“铛铛~~!”
此时晋军站在第一排的枪兵们仍然有被刺中倒下的,但是其人数比起前两轮对刺时已经明显好了许多:一米五的大棒此时并不能打击站在三米开外的对方长枪兵。但是当大棒用力的敲打在了长枪之上时,大多数长枪都偏离了出枪人预计的轨道,自然也就无法刺中敌人。还有少量的长枪,若是对上的是一个胆子够大,敢把身子完全暴露出来的大棒手,说不得,枪杆都直接被敲断了!
“滴滴滴。”汉军阵中的各方阵指挥官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后,非常迅速的开始发出指令:“正面接敌枪手,前两列贴紧。第一列,刺对方棒手,第二列,刺对方枪手!弓箭手,瞄准对方棒手射击!”
“喏!”
随着汉军的调整,汉军的枪手们,仗着自己盔甲坚固,原先站在第一列的枪手大踏步向前一步,大大缩短了本方与对方的距离,然后三米长的长枪直接越过对面第一列的长枪手,朝着其侧后方的大棒手比划。而各个方阵中的弓箭手,也挂上一开始用来仰射的弓,掏出自己背上的手弩,迅速靠前,在自己同袍身后寻找空隙,朝着晋军的棒手进行精准射击。
“弓箭手,抬高射角,漫射!”由于训练时间太短,加上本方乃是实心枪兵阵,所以晋军这边,处于枪阵后方的弓箭手无法向汉军弓箭手那样底近射击。不过在看到对面的弓箭手在给本方棒手造成不小杀伤后,杨肇能够做的,也只是让本方的弓箭手对汉军的后方进行盲射。
战事进一步激烈起来,虽然汉军依靠前排枪手的跨前攻击,有效的打击到了晋军的棒手,但毫无疑问,跨前攻击后本人会遭遇到的攻击也明显提升。于是,在晋军的伤亡虽说仍然大于汉军的情况下,汉军这边的伤亡也不断的增加了起来。
“呼~~陈休渊果然厉害!”
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的姜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檀奴、三郎,你们可都看到了?”
“回禀叔祖,孙儿看到了。这钝击武器,确实有其独到的一面。”
“是啊,当初我军开始换装板甲后,我和伯恭(张翼)都喜不自禁,都说此甲一出,无人能够再挡我军一击。但是你父亲就说,若是晋人发现不能有效破甲,自然会想出钝击武器进行对抗。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那么叔祖大人,我们此时应该如何应对?是否要派出骑兵?”
“不必,此时敌军的步兵队列完全没有散乱之感,这时候派出骑兵,我军伤亡太大。此战,我军必胜,没必要为了快速获胜就拿将士们的性命去换。檀奴,此时我们应该等一等,晋军的这个阵型是圆阵。圆阵,防御当然足够好,但是要长时间的,特别是在交战过程中保持这个阵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姜维在墙头上现场指导关复的时候,汉晋双方的步兵们,随着战事的进一步白热化,慢慢的战场出现了变化。
汉军是以空心对实心,所以总有一部分晋军枪兵自己的身前没有对手。这一部分枪兵虽然在出阵前已经得到上官严令:保持阵型,不得妄进。但是自己身前一个敌人都没有,而就在视线所及范围内,本方的袍泽却在奋战乃至不断的阵亡。这就让这些士兵不自觉的慢慢前移自己的脚步,待得战事打响一个多时辰后,晋军这个圆阵,顶在最前面的那一圈,居然慢慢的开始变直了!
圆阵,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地方变直了,那就意味着这个圆圈破了……
“就是现在,战机已经出现,升孔明灯,让我军左右两翼的骑兵出击!”
二十多万人覆盖的战场面实在是太大了,由于地球本身是个球体,地面是有弧度的。这就造成一旦距离过远,人的视线就会飘到天上去。所以,虽说杨氏县周边都是一望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