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观战的石苞当然听到了,但人家老爷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张遵等人的嘲笑,根本不能让他产生一丁点的情绪波动:“投石机继续抛投,直到被敌方击毁为止。”
“诺!”
说完这话,石苞就从前线退走了,根本就不理会张遵等人后续的叫嚣。
“父亲大人,您是想用充沛的人力把对方的物资给消耗干净吗?”
说这话的,是石苞的小儿子石崇。对这个聪慧的小儿子,石苞是最为宠爱的。他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的都是石家自己的亲信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关子丰乃是人杰,他既然敢把自己置于孤城之中。这城内的物资肯定极为充沛。再说了,就算把对方的石弹什么的全部消耗干净了又如何?攻城,若不是对方的粮食没有了。终究是要蚁附攻城才能拿下来的。可是这棱堡,要蚁附攻城谈何容易?为父在这里做出如此大的声势,不过是为了替你兄长做掩护罢了。”
“哦,说起来,从渡过渭河之后我好几天都没看到二兄了。父亲是把他派去监督地道挖掘了吗?”
“嗯,我家的齐奴儿真是聪慧。为父的老班底在扬州,这关中呢,除了我带来的家将和你们两兄弟之外。就没有完全可以信赖的。这种隐秘的事情,当然只能交给你兄长亲自去办。”
“孩儿明白了。只是父亲,这地道攻城难道能够一战成功吗?”
“这个嘛,可就难说了。可是齐奴儿你要知道,咱们姓石,不姓司马。那司马望可以连续几个月都给陛下报告一样的东西。咱们父子就不可以。所以,必须得时刻给陛下希望,否则,为父迟早会被调回洛阳去的。”
“原来如此,孩儿受教了。”
……
时间来到了七月十五日。这半个月里,石苞不停的派出大量投石机前去送死。为了最大程度的节约石弹,张遵也尽可能的把对方的投石机放到较近的距离才开始攻击。半个月下来,石苞方面损失了真真假假上千部投石机,张遵方面的石弹也被耗掉了七成左右。与此同时,晋国的投石机也取得了一定的战果:至少安国城的西墙、南墙,各有一段平直的墙体,原本这段墙体上到处都是凸起的棱形水泥尖刺,但经过晋军舍生忘死的攻击,这些尖刺大多数都被敲掉了。
不唯这点成果。虽然半个月来晋军前后又付出了上千人的阵亡,但这士气却比以前枯坐于城下时高了太多。
“差不多了,传令,明日投入两百部攻城塔楼,投石机部队也尽力配合,南城、西城的八万人,同时出动,一起攻城!”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