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古乾坤突然没脸没皮的‘跪地求抱大腿’,古庸确实是瞬间被震惊到了。
他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作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一派之主,他竟然能够这般放得开,直接向自己这个‘少年’下跪。
古庸的心底浮现出了一丝丝的无奈,脑海之中却是再一次沉浸到了张三丰的记忆之中。
那是一方武道艰难的世界,在那里并没有将筑基单独列出来,凡是习武之人,自修行的第一天开始便要开始感悟气感,许多人修练了大半辈子,也感悟不到气感,顶多是身强体健而已。
张三丰年少时为僧,后蓄发为道,自创太极拳广传天下求教之人,以太极拳立派武当,活了一百三十岁,方才武道大成,举霞飞升。
以张三丰的天资,还需要一百三十岁方才能够修成相当于这一方世界的从圣境界,可知那一方世界的武道艰难。
也正是这般艰难的道路,奠定了张三丰无与伦比的雄厚根基,对于天地自然之道与武道的融合愈发完善。
而张三丰举霞飞升之后经历的事情大多模糊,冥冥之中仿佛是有一双眼睛在阻止他窥探张三丰飞升之后的生平一般,不过张三丰的武道记忆,却十分的完整,其一生对于太极阴阳之道的领悟,却是大多存于古庸识海。
他有心将这一门拳法尽数吸纳,只供自身修行,但就在古乾坤跪倒在他面前,他心生隐瞒之意的时候,心底却是油然而生出了一丝的失落之感。
就仿佛是张三丰的意志临身,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武道成为一家所学一般。
古庸的眉头微微皱起,心生变得有些恍惚了起来。识海之中的记忆涌现,三十多岁张三丰初创太极拳大传天下,每一个拜入他门下学习太极拳的人学有所成之后,他发自内心的愉悦,哪一种‘吾道不孤’的欣喜,让古庸为之钦佩。
“世人习武皆喜独善其身,唯张真人好开他人武道之路。”
古庸的心底生出了一丝丝的明悟,再看古乾坤之时,神情之中却是浮现出了一丝丝的复杂。
“罢了,就当是为了给张真人在这一方世界之中留下一个传承吧。”
他的心底如此想着,然后却是突然一愣,脑海之中回想起了自己无缘无故在识海之中多出来的那些武道记忆,他又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事情一般。
‘也许,想要留下传承的不只是张真人一人。’
古庸已决定要传授古乾坤太极拳法与太极心经,但他却并不打算自己收古乾坤为徒。当即也就不再犹豫,径直盘膝半坐在地上,不等那古乾坤面露欣喜之色,口中便已经缓缓口吐《太极心经》的总纲口诀。
原本正满脸期待的古乾坤先是一愣,然后却是面露狂喜之色,如获至宝一般的运转真气于全身,洞开自身七窍六识,加强自身感官的同时尽数将古庸的太极心经总纲记录在心,以前一些在修炼阴阳之道时有所难明之处也都如薄云见天,尽数了然于胸。
一篇太极心经口诀,乃是张三丰在‘人间’结合易筋经,九阳神功两门当世绝学所创,然后又经过一百余年的完善方才梳理而成,乃是直指从圣,甚至是入圣境界的圣道传承。
古庸就在这树林之中盘膝而坐,毫不犹豫的传授给了那古乾坤的时候,一名在见到自己学生被人带走而心生担忧的讲师此时也正听得如痴如醉。
等到古庸一篇太极心经讲罢了之后,见那古乾坤如痴如醉似有所悟。他的心底却是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丝的欢喜,仿佛是对这种传道授业的感觉颇为欣喜。
但,他本身却是又略显不甘。“我可不是圣人转世呀,没那么‘大公无私’,嗯,等到将来出了学院,若是没地方蹭吃蹭喝了,便到他家门派之中去,每天不好酒好菜的招呼着,便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古庸的心底如此想着,心情却是大好。尽管他没有应下师徒之名,但此时此刻,二人已经有了半师之实,不论是古乾坤将来的修为达到了何种境界,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会矮半头,执弟子礼。
否则的话,念头难以通达,将来恐怕是无缘更高境界,甚至是在修炼之时还会遇到走火入魔的情况。
他心底不无恶意的想着,然而却没有继续与古乾坤交谈的想法。他脑海之中关于太极的理论很多,但在遵循了张三丰的‘遗志’将他的武道传出去之后,总得给自己留点干货,做点防备不是?
古庸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他虽然好武,也敬佩张三丰的‘无私’之举,但是却十分的清楚,自己做不到如他一般的无私。
他起身悄然离开,只留下在原地时而欢喜,时而皱眉,时而明悟,时而面色平和,时而双手轻舞的古乾坤。
顾柔情的眼神变得十分的复杂,但是心底却隐隐约约的生出了一丝丝的欢喜之意。
她有意成为学院之中的甲班讲师,但却因为根基薄弱,修为尚浅,且没有执教经验,不过是堪堪成为学院的丁级讲师而已。
若非是她天赋出众,前程远大,未来的武道之路不可限量。又心喜传道授业之事,恐怕学院的高层连一个丁级讲师的名额都不会给她。
“嗯,我也该回去看看师弟跟师妹们了,嘿嘿,没想到,这么多年,我天一舍竟然又能有一个转世大能入学。”
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的欣喜之色,只要将古庸在她名下成长,不论古庸是否为她所教授,最终都会将这一份讲师点算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