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您这是做什么?!这样很危险的!”赫尔中校策马接近他的长官,用很快的语速问。
克拉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边回头眺望,一边冷静地评论着对方的行动:“居然连自由军的条令也更动了,这种丝毫不加掩饰的追踪侦察……对方的参谋部挺大胆的,认准了我们不会主动攻击才作此决定。”
听到将军的评述,身为临时参谋部负责人的赫尔有点忍不住了。他反驳道:“不管怎么说,这种条令实在是罔顾侦察部队士兵们的生命。倘若是与帝国交战,这样要损失多少富有经验的侦察兵?侦察部队第一目的是带回情报,而非战死于前线。”
“我个人是认同你的谨慎做法的,但对方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很值得注意。这不仅是参谋部风格的不同,更是主帅做法的不同。假如是我的话,就不会批准这样带有极大风险性的条例更动。对方恰恰是了解——或者说估计到了我的性格和作风,才会使用这样的条令。我希望你们参谋部也可以尝试着将敌人的性格和作风也列入思考,而非只是进行情报和数据上的计算。我猜测,那边那位参谋官八成是出身战略分析部或者特殊作战部的。”
克拉德悠悠地解释着,这一连串带有警策意味的话让赫尔的神色变了变。前情报官确实是习惯于情报的收集和分类,却不擅长进行后期的分析和处理。他叹了口气,思考着上司的这些忠告。
“说到性格,这位阁下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在自身的安全问题上毫无谨慎可言,但在用兵和部署上又颇为谨慎……在任用人员上相当谨慎,但在对属下的任务分配上又毫无谨慎可言了。”
正当赫尔在思考司令官性格的时候,这位将军又开口了:“既然对方没有追上来的意思,我们就继续出发吧。全体转向东方,用六成速度!”
赫尔的眉毛又一次挑了起来。东方?不回西南方的临时大营,反而去东面的拉法尔海角?六成速度?不全力摆脱对方的追击,反而要用不快的速度引诱对手来追击?这个上司的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算了。”中校摇了摇头:想必长官还有妙策吧,他不必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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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预言中了一次,干得不错,少校。倘若这次可以活捉对方的指挥官,我一定会给你报功的,库森。连续四个下午的齐装警戒总算有了报偿。”埃加;欧根中校嚼着口胶,追赶着前哨侦察部队留下的痕迹,在崎岖的海边山丘上疾驰。
他所赞美的彼得;库森少校只是敬了个礼作为回应:“这是我应该做的,长官。”
一下午两次特别出动确实很恼人,连续四个下午因为预言魔法而导致的齐装警戒状态就更恼人。自从侦察到伦尼政府军的第五师和克拉德临时师在要塞西南三十公里处设下的大营以来,整个要塞就被一种紧张气氛所笼罩。在这里的七千名士兵,可无法抵抗两个齐装满员师的突击。倘若能够抓到对方的军官,自然就能够得知敌军的真实意图。现在,参谋军官们立功的愿望压过了恼怒。
除了化名为耐门;索莱顿的假少尉之外。少年正提心吊胆地跟着大队人马,出着这他丝毫不想出的特别勤务。想到要跟自己老师的部队对垒,他就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但他又必须跟着大队人马出发——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想被识破,更是因为他想看看能不能借此机会同他的老师联络上。
“这个方向,一分十五秒前!双方仍然无交战!”
最后一名留下联络的侦察兵同他们的大队会合了,伴随着关于前方撤退敌军的距离与状况的报告。听到这个消息,追击队中的众人一阵狂喜,不由自主地又催快了各自的坐骑。
“会不会太快了,中校?小心陷阱,我们在那个晚上可就吃过这个亏。”伊蒂丝上尉借着娴熟的马术绕过库森少校的坐骑,贴在欧根中校的耳边轻声提醒道。
“不必担心,伊蒂丝小姐。”欧根中校的脸上掠过一抹自信的笑容,“以我们这里的阵容,他们没办法拿我们怎么样。这里可不是两周前的伦尼了……”
话音未落,众人在拉法尔海角南侧的山丘上猛地停住马,居高临下地望着那被包围住的小队伦尼政府军。他们聚集在海边的沙滩上,乱糟糟地聚成一团,大多数人已经从腰间抽出了手枪和马刀,每个人的肩上都没有可以判明军衔或者身份的标志。大概两倍,不,三倍于他们的政变军——或者说督政府军从三面围困住了他们,更多的武器也对准了他们。
欧根中校跳下马走下山丘,大声喊道:“各位自由军的同僚,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
他还没说完,在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显然是脱口而出的短促惊叫声。那惊叫声的后半段,几乎是立刻被截断了,但这仍然无法阻止双方同时注意到发出这声惊叫的人。
“耐门少尉,怎么了?”伊蒂丝上尉回过头问,“你惊讶什么?”
耐门;索莱顿没有理睬她,只是万分懊恼地咬着嘴唇,痛悔刚才不该发出那声下意识的惊叫。
怎么,老师没认出我吗?我是索莱顿啊!
他感到一股想立刻冲到老师身旁的冲动,但他也知道这样就会立刻被身边的同